「對了,時意,你朋友做的蛋糕確實很好吃。」
秦時意一頓。
漆黑漠然的眼瞳半垂,男人看著窗外日光,許久,才平靜地嗯了聲。
「他每天都熬夜練習,不假手他人。翻糖技術不像普通蛋糕一樣簡單,需要師傅教才能學會。但他是自學的,做出來比專業學徒還好看。」
頓了頓,秦時意又淡淡補充:「而且他只學了一周。」
老爺子:「......」
一個蛋糕的製作過程,比談論上億貪污案時說的話還要多幾倍。
這像話嗎??
老爺子無語凝噎,嚇得又喝了口茶:「......那他真厲害。」
秦時意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卻只波瀾不興地看著落地窗外,一言不發,神色寡淡。
他這樣的人,也會對某個人特殊嗎?
秦海思索著,忽然開口,試探道:「時意,我記得你身邊還缺一個助理?」
他並非拘泥於性別傳統的人,如果能讓秦時意活得像個人,他不介意對方是男是女。
——是條小貓小狗都行。
然而不等人回答。
書房外倏地響起敲門聲。
傭人走進來,神色有些無措:「秦總,您朋友在馬場和一家姓余的人起了爭執,驚了好幾匹馬。」
「余家的人被踹得吐血昏迷不醒,現在鬧著報警,要抓人進去......」
-
十分鐘前。
馬場看台。
「Happy birthday to dear friend,Happy birthday to you~」
歡快的歌曲旋律在風中迴蕩。身穿墨綠夾克的少年站在角落,面前是順著手機定位找來的余家父子。
秦家壽宴,他們竟也靠著關係混了進來。
「......孽子,還不把這個鬼東西關了?!」
秦家老宅是四合院樣式,因秦老爺子在海外長大,裝修風格也不免帶了些南洋風情。三角梅圍繞著整座四合院,紫色花瓣生機盎然,在深秋的陽光中熱烈綻開。
但就是這麼美的風景,也無法令面前的臉賞心悅目半分。
余清清看著面前惡狠狠的中年男人,感覺他長得像曬了至少三年的葡萄乾,好醜:「這是我買來的,我憑什麼關?」
——其實最主要的是剛剛他也試著關過,但就是關不上。
但管他呢,這跟老葡萄乾有什麼關係?
余天瀚氣得指著他,胸膛起伏:「你什麼意思?余清清,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