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就又扯到遲俞身上。
「好久沒看到他了，你們現在不一起上班了？」
那都多少個月前的事了。
趙知棠聽他這麼一說，不免又想到當時美好的畫面，於是重重嘆了口氣。
紀祁修看著她的反應，微不可察挑了挑眉，狀似無意問：「吵架了？」
「比那嚴重點。」趙知棠抿了口咖啡。
「想像不出。」紀祁修雙腿靠在辦公桌沿，兩手抱胸，側眸瞥了她一眼，「你脾氣這麼好還能吵起來？」
「誰知道呢。」她聳聳肩，「可能天氣熱大家火氣都比較大吧。」
「你們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回家都不說話？」
「比這好點。」趙知棠苦笑，「他搬出去了。」
紀祁修皮鞋跟敲在桌腿上，驀地頓了一下。
似不相信，又似好奇，他語氣略顯上揚：「真的假的？」
趙知棠將杯底的咖啡一飲而盡，起身，走到咖啡機旁邊又泡了一杯。
雖沒回答，但不難看出，是真的。
紀祁修輕輕咳了一聲：「別喝太多了，晚上會睡不著。」
「最後一杯。」趙知棠沒注意他的表情，捂嘴，默默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太困了。」
昨晚十點多收到黃纖纖發來的譯本，通篇錯誤，為此她改到十二點多才去洗漱睡覺。
當初就不該答應老衛把黃纖纖拉進這個項目，想起來她就生氣。
「紀祁修，我怎麼沒聽你們吐槽過你們組那個實習生啊。」
「她？業務還可以。」
趙知棠簡直難以置信，「還可以」三個字，讓她喝咖啡的動作停了下來。
「一點錯都不犯？」
「那倒不至於，不過無關痛癢。」紀祁修笑笑，「怎麼，你那組的很麻煩？」
「沒帶過這麼難帶的。」趙知棠毫不避諱，「每次都要為了她增加工作量。昨晚都改到十二點多。」
「怎麼不交給許慕思他們？」
「都分好工了。」
「我看老衛就是知道你脾氣好，才把這個分給你。」他喝了口咖啡，突然想起來，「你有沒有聽說，黃纖纖好像是老衛親戚來著。」
「啊？哪聽來的？」
「不記得誰傳出來的。」紀祁修聳聳肩，「不過你也別太較真，實習生嘛，又不一定會留下來。」
趙知棠若有所思點點頭。
紀祁修：「走啦，我們組待會兒還得開個會。」
趙知棠：「行，你去吧。」
她坐回椅子上，雙腿搭在地面漫不經心地轉了一圈又一圈。
腦海里一下冒出遲俞的名字，一會兒又變成黃纖纖。
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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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外場的合作八月底結束，趙知棠短暫輕鬆了幾天。
最終報告由方靈負責，交給衛康審核後就可以出單。
周三開完會，趙知棠讓方靈把材料交到老闆辦公室去，她去找許慕思交接新的工作。
沒一會兒，方靈回到工位。
「啪嗒」一聲。
趙知棠和許慕思齊齊抬頭。
只見方靈一臉不滿，報告單被她用力甩在文件夾上。
黃纖纖正拿小鏡子補著口紅，聽見動靜探頭白了她一眼。
趙知棠停下，走過去詢問：「怎麼了？老衛那裡沒通過？」
「不是。」方靈端了下眼鏡，低垂著頭，「報告沒問題，但是——」
她欲言又止。
許慕思：「吞吞吐吐的幹嘛。」
方靈豁出去了：「老衛讓我把黃纖纖從工作人員提到主翻譯那欄，名字放在組長後面。」
「什麼？」許慕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幹了什麼，憑什麼還排到我們兩個前面！」
趙知棠蹙著眉頭，視線轉移落在了不遠處。
這地方就這麼大，黃纖纖肯定是聽見了，她此時此刻還能這麼淡定地補妝，想來是早就得到消息。
親戚？
看來紀祁修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好了，先不說這些。」趙知棠看著快哭出來的方靈，順手拿上那份報告單，「沒事，我去和老衛談談。」
辦公室內，衛康正在接打電話。
她站在旁邊等了會兒，一結束，便直入主題：「老衛，中心外場的項目，對方靈她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