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走近她,在她腳邊蹲下,「要不要拍張照?」
「好啊。你給我拍。拍好看點。」
任人擺布的醉鬼抱著花,看向鏡頭,笑得漂亮。
遲俞收起手機,將蛋糕拆開,又點了四根黃色蠟燭。
趙知棠幾乎全程都是無意識的。遲俞給她唱生日歌,她哼哼唧唧地跟唱,遲俞關了燈讓她吹蠟燭,她湊近火苗一口氣吹滅。
身邊大吉嶺茶的香味忽遠忽近,熱氣也忽遠忽近。
「姐姐,生日快樂。」
可惜了他一天的努力,就這個歪瓜裂棗的蛋糕都花了他下午三個小時。
她沒仔細看,也沒法知道他的用心。
不過,喝醉也有喝醉的好。
他用食指輕輕剜了一小坨粉色奶油,湊近,點在她鼻尖。
溫熱的氣息打在手指,像是被火灼燒。
他幾乎不受控制的,食指悄然劃向她下巴。
殘餘的奶油,待回神已經印在她唇瓣下方。
「姐姐。」
「嗯?」
只一秒,他的薄唇小心翼翼貼在了奶油處。
-
趙知棠工作室和遲俞公司合作的遊戲項目提上日程,除卻公事約見,兩人晚上回家也會一起待在客廳討論。
從炎炎夏日,到秋意濃重,遊戲方案進入第二期。
趙知棠和遲俞日漸默契,不僅是在思維上,就連生活習慣都打上對方烙印。
趙知棠作息規律,遲俞跟著一起早睡早起。
洗漱用品,因為打折購入,黑的灰的通通變成白的粉的。
趙知棠還特別喜歡換窗簾,什麼季節用什麼顏色,整間屋子都得統一。
遲俞看著她精心裝扮過的房間,總覺得自己是融入她喜好的一部分。
那麼緊密,難捨難分。
「今天立冬,我路過奶茶店就帶了兩杯奶茶回來。」趙知棠放下包包,將咖色大衣搭在衣帽架上,「全糖的那杯是你的。」
「嗯。」遲俞拎著她的家居外套過去,熟練給她披上,「許慕思找你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就和男朋友吵架了。」趙知棠輕笑,「一個說周末想去泡溫泉,一個說周末想去爬山。想法不統一,炮仗似的就吵起來了。」
「她男朋友不讓著她?」
「怎麼讓,提爬山的是許慕思。」她無奈搖搖頭,「以前團建,她連半山腰都沒爬到就說要回去。回去了,又說遺憾沒堅持,非得再去。她身體一直不好,但就愛折騰。」
「這麼說起來,我倒覺得周末去泡泡溫泉挺好的。」遲俞把插好吸管的奶茶遞到她嘴邊,「姐姐,要不我們周末去泡溫泉吧,這種天氣正合適。」
十一月降溫後的北華,冷風刺骨。
趙知棠喝著溫熱的奶茶,覺得遲俞這建議可行。
「那下周六?」
「好啊,我來安排。」
-
趙知棠怎麼也沒想到,泡個溫泉能把自己泡感冒了。
周一,在遲俞擔憂的目光中,她擦著鼻涕走進工作室。
一上午噴嚏不斷,老衛聽到,批了假讓她回去休息一天。
她給遲俞發了消息說不用來接,買了藥回家躺著,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被遲俞叫醒時,已至半夜。
體溫檢測計擺在床頭櫃,他正拿著濕毛巾給她降溫。
「38.4℃,有點發燒。」他扶著她坐起來,「把藥喝了再睡。」
「好。」她說話沒什麼氣力。
「晚飯吃過了嗎?」
趙知棠搖搖頭。
「我去煮點粥。」
「我不太想吃。」她嗓音帶著嘶啞,「好想吐。」
「乖,吃點。要是還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看著他神色倦怠,明明上班一天那麼辛苦,下班了還要忙前忙後照顧她,她突然有點想哭。
「都怪我,當時聽你的不跑出去就好了。」
想起前天泡溫泉,她和遲俞訂了個雙人私湯。誰知道泡著泡著熱到喘不上氣,她就說想去陽台透透氣。
大半夜的吹涼風,看著天空稀稀拉拉幾顆星星,她也不知道怎麼就不好意思回去了。
「自作自受。」她癟起嘴,眼眶紅了一圈。
「哭什麼。」他動作輕柔的用指節蹭蹭她的眼角。
「生病的人就愛胡思亂想,都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埋怨的。要真怪,也怪我非得提什麼去泡溫泉。」他撈起她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稍稍使了點勁,「害姐姐生病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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