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這周成確實有點……那啥,家裡的擺設都和姜楠家一模一樣。」蕭明德看著客廳的擺設,嘖嘖出聲,把一個不怎麼好聽的詞彙吞回去。
有些話,他作為刑警實在不好說。
從情感上,蕭明德甚至能理解姜楠的想法。
但從法律上,周成並沒有對姜楠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任何人都不能剝奪他人生命財產安全。
李懷深以為然地點頭,「是夠變態的。」
「怎麼說話的。」李懷說出了蕭明德想說的,但攝影機還錄著,蕭明德裝模作樣罵了一句。
李懷:「……」
周成家客廳的擺設一目了然。
蕭明德示意玄關處的數字證據標記,「周成是在玄關被殺的,根據現場推測,是周成主動開門將人迎進來後,被人殺害,基本可以排除陌生人作案的嫌疑。致命傷在頸椎處,第一刀就插入了頸部,導致樞椎斷裂,絞刑骨折。」
這種死法是最快的死法之一,受害者甚至來不及感受恐懼和痛苦,就在瞬間死亡。
「法醫……咳。」蕭明德提到兩個字,就意識到什麼,立馬咳嗽一聲改口,「屍檢報告你看了嗎?」
陳最「嗯」了一聲。
「無論是傷口分布還是屍體上的痕跡鑑定,都可以與姜楠吻合。」
「另外,我們警方已經對這裡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並沒有找到除了周成和姜楠以外的任何指紋、足跡和DNA。我覺得不可能再找到其他證物了。」蕭明德話語裡都是自信。
「好。」
陳最從蕭明德身邊越過,清潤的聲音響起。
嘴上是這麼應著,但他還是在認真查看屋內的東西。
蕭明德看他的模樣,想起剛才陳最進門時說的那句話,思緒一下扯回二十年前。
八歲的陳最,呆滯地抱著他死去的妹妹,坐在血泊之中。
旁邊是死狀悽慘的陳最父母。
無論誰跟他說話,他都無動於衷。
直到蕭明德的父親走過去時,他才終於有了反應。
想到那件事,蕭明德忍不住在心底嘆息。
當年幸福的一家四口,只剩下一個人。
而活著的那個人,卻像是將自己困在了二十年前。
「收回你的眼神,我起雞皮疙瘩了。」陳最搜查了一圈,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一回頭,就對上了蕭明德的視線。
蕭明德:「……」
蕭明德氣得想罵人。
李懷竊笑。
平時在他們面前凶神惡煞的頭兒,一到他發小陳律師面前,就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似的。
「誒,你去哪兒?」
看陳最往外走,蕭明德還以為他要放棄了。
但一看陳最走的方向,蕭明德又愣了一下,連忙跟上,「這是姜楠家,我們也都搜查過很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