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頭髮吹乾,我去幫你重新買一套衣服上來。」秦珩在她開口前,先說了話,邊說還邊準備了紙筆,「你把尺寸寫下來,我讓店員挑選裝好。」
以朋友的立場,體貼是件很好很溫馨的事情,可超脫朋友之外,就令人難以適從。
溫婉儀分不清秦珩對她是站在什麼立場上,推辭道:「反正雨水沒幹,再淋一次問題不大,你要替我去,就要多淋一個人,太划不來了。」
秦珩把吹風機重新塞回她的手裡,說:「朋友之間,不說什麼劃不划得來,你好不容易吹乾了一部分,再去淋雨,之前的時間和精力都浪費了,再說了,暖起來的身體再受涼,會感冒的,我身體比你強壯,禁得起風雨,你也不用擔心影響我其他病人,他們因為天氣原因已經跟我推遲了時間。」
「可是……」
「你是不習慣接受朋友對你的好,還是不把我當朋友?」
他自己都說是朋友了,給了她台階,不用去糾結,溫婉儀心裡還沒徹底放下這個問題,只是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拒絕也不太好。
她輕聲道:「那就麻煩醫生你了。」
就當是朋友之間的關心,不要多想,她的心夠亂了,不該自己再給自己增加更多的問題。
雨還在下,雨霧模糊了窗外的風景,溫婉儀一個人待在秦珩的診室,偶爾有一兩醫院裡的人進來看一眼,可能是有事找秦珩,沒見他人,就自顧自地離開。
沒等多久,秦珩回來了,他放下傘,懷裡抱著個袋子,因為大風而傾斜的雨弄濕了他大半邊的身子,放到她面前的袋子上沾到的雨珠卻極少。
對朋友如此上心,真是個溫柔的人。
「裡面有廁所,去換衣服吧,今天我儘量快點跟你談完,讓你早點回家。」
說完,秦珩就往診室外走。
溫婉儀疑惑地叫住他:「秦醫生,你自己呢?」
秦珩回頭走到她跟前,解釋說:「這一樓有醫生休息室,我去那兒把身上擦乾,換一身衣服,不用擔心,這不麻煩。」
見她安心了,秦珩才離開。
溫婉儀也不再耽擱,去裡面整理自己並換好了衣服。
等她處理好出來,診室內沒有人,門口倒是有個人影在等著,她走近一看,那道人影正是秦珩。
「秦醫生,我整理好了。」
聽到她說話,秦珩轉身,走了進來,笑道:「那我們開始吧。」
說話聲中夾雜著淅瀝的雨聲,莫名有種令人心安的感覺。
談話進行到一半,溫婉儀的手機響了。
是徐芸發來的信息,上面是一張圖和一句話。
圖上是一張房卡,清晰可見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