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得知王仲秋去世的消息時,陶梔子的心徹底墜入冰湖,因為他是當年唯一了解案子全部細節的人。
而如今,王仲秋一去世,原本渺茫的真相將變得更加難以觸及了。
王昭然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偏頭微微皺眉,似乎在整理思緒:「我爸之前一直在跟我同步這個案子的細節,他當時全部的筆記和案件資料都留給我了,也許我也能試著幫你。」
「先等你過渡完這段時間吧,不用著急。」陶梔子有些意外,目光帶著遲疑和感激,但是還是希望王昭然先安心度過這段哀悼期。
王昭然勉強笑了一下,擺擺手,模樣很堅強:「不礙事,只要是跟案子有關的,我隨時會為你提供支持。我已經向公安局遞交了申請報告,希望能繼承我爸的警號,繼續追查那些他沒能解開的案件。」
報告中,她重點提及了父親未解的案件——陳友維案,並表示自己願意將此案作為職業生涯的起點,以此證明能力和決心。
「但是我只是剛畢業的新人,缺乏辦案經驗,所以還沒有批下來,我希望能幫到你,同時對我來說的,這也是我職業的起點。」
陶梔子怔了怔,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比記憶中的青澀模樣成熟了不少,她不再哭哭啼啼,而是在悲傷中仍然可以繼續父親未竟的使命。
「謝謝你昭然,如果最近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帶我重新去一遍……『樂園』?」
王昭然沒有絲毫猶豫,利落地答應:「正好我離正式上任還有一點時間,明天一早就去。」
臨走前特意強調:「我會整理好我爸留下的資料,到時候一起帶上。」
……
恰逢第二天是一個晴天,司機開著車,江述月和陶梔子坐在后座上,接上了王昭然,馬不停蹄地踏上了上山的道路。
冬天很快就要來了,「樂園」所在的地方海拔比較高,冬天的時候嚴寒無比,趁著最近天氣好,正是造訪「樂園」的好時機。
車子沿著盤山公路蜿蜒而上,山路兩旁的樹木漸漸稀疏,陽光穿透枝葉灑在地面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陶梔子透過車窗望著飛速後退的景色,心跳得有些快,指尖依舊冰涼得讓江述月皺眉。
江述月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不動聲色地幫她捂著。陶梔子側頭看了他一眼,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有點緊張。」
他沒說話,只是用力握了握,像是默許她的緊張,又像是給她注入一絲勇氣。
「別擔心,我們只是來看看而已,不管能不能找到真相,至少可以緩解你的心結。」
為了轉移注意力,陶梔子跟副駕駛的王昭然聊了起來:
「你之前也去去過『樂園』嗎?」
十二年前王昭然和她一樣也是個孩子,而且王仲秋顯然不可能帶著她一起辦案。
王昭然從後視鏡里看向陶梔子,嘴角揚起一點無奈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