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身體,我之後再來看你,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的話。」
臨走前,她從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個紙袋,裡面裝著一些全新的化妝品和髮夾,大概都是根據老人的喜好買的。
最後,她尋了個路人寥寥的時刻下樓離開了,不敢回頭看老人的神情。
……
連綿的陰雨天姍姍來遲,陶梔子接連幾天都沒有的往外跑了。
她有時候在江述月工作的時候,靜悄悄地來到書房,大著膽子進入他的辦公區域,然後搬來個凳子從旁邊無聲地摟住他的腰,然後低頭用臉輕輕蹭蹭他的體溫。
「你這樣會讓我以為自己什麼時候養了一隻貓的。」
在她湊上來的時候,他會飛快拿起自己放在鍵盤上的手,將兩臂微微攤開,有些無措地看著她蹭著自己的衣服。
等她擺好了舒服的姿勢,他的手才慢慢放上來,輕輕擱在她的頭髮,揉著她的髮絲。
「我倒想真的當一隻貓,一天可以睡十幾個小時候,而且能在你的腿上睡。」
江述月朗聲道:「你也可以隨時成為一隻貓。」
她愜意地閉著眼睛,攫取著他身上的溫暖,補充道:「比如現在。」
她聽著窗外的雨聲,還有被層雲擋住光線的天際,總覺得心情也跟著天氣一樣下沉了。
「最近怎麼不出去了?」他溫聲問道。
陶梔子直接枕在他的腿上,嘆了口氣,尋了個理由:「天氣不好,不想出門,濕度太大,衣服糊在身上也不舒服。」
決口不說她愧對拾荒老太的事。
後來,窗外的雨下得越來越急,她憂心忡忡地抬起頭,看著窗外。
腦海里卻一直在想,老人應該找到自己留下來的錢了吧,應該不會冒著雨出門拾荒的。
不過她也不敢確定。
「下雨的話……感覺什麼都做不成。」陶梔子看了半小時的雨,遺憾地拉上窗簾,感嘆了一句。
「可以去看展。」江述月從旁淺淡地補充了一句。
她轉過頭,耳膜一跳,飛快問了一句:「什麼展?」
「一個夢境。」
短暫的名字,不知道是藝術展的名字,還是一個比喻。
她迷茫地回頭,恰好看到江述月薄唇輕啟,唇線處漾著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