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她的聲音才徐徐而來,像是從水底下傳上來的一樣,有些發悶:「總覺得李愛華留下的那封信讓我印象深刻,他分明獲得了絕對的世俗上的成功,但是他還想去尋找自己。」
李愛華究竟在尋找怎樣的自己呢,繼續當體面的研究員尋找不到自己嗎?
像是受到了李愛華的啟發一樣,陶梔子也恍惚覺得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很多人覺得李愛華拋棄一切而離開,是一種愚蠢,但是她卻由衷佩服李愛華不被世俗所累,放下廣義上的成功,去浪跡天涯。
某種程度下,也許漂泊不是壞事。
她閉上眼睛,卻無法擺脫腦海中那些邊緣人物的身影,那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傷痕,深深嵌在她的白瘦的手臂上,好像唯有這些無聲的痕跡才能如同大樹的年輪一樣記載了每一年的風霜和天氣。
陶梔子進入了劇院附近的區域,車子停在了橋上,她下了車,跟江述月揮手作別。
「有任何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緊急情況的話……」江述月原本坐在駕駛座上,但是最終還是隨著她一起下了車,兩人在人行道上,他很快確認了一下陶梔子是否記得帶上聯絡工具。
「我會進行緊急呼叫。」陶梔子鄭重地補充了他的後半句話,隨之笑了開來。
她攤開雙臂,笑著看他:「述月,你看看我,在你不在的二十多年裡,我經歷過很多比現在更加生死攸關的時刻,不也都挺過來了,我是被幸運眷顧的。」
她說話總帶著幾分開玩笑的語氣,總讓不了解她的人誤以為她是被上天遺落的寵物鳥,卓然而自在,不曾孤獨,總想著遊戲人間。
半晌過後,她終於收斂起玩笑的語氣,頓挫地說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江述月的神色剛緩和了幾分,卻又看見她沒個正形。
只見她雙掌一合,撫掌說道:「為了能多摸一摸你的耳朵,我也不會隨意死去的。」
話音一落,她絲毫不給江述月糾正她的機會,直接上前,掂了掂腳尖,試圖用雙唇夠他的耳朵,奈何兩人身高差很大,只能抵達他的鎖骨。
她倒也賊不走空,低頭隔著他的襯衫尋到了那鎖骨,清淺吻了一口,恰好捕捉到他今天的香水味。
「柏樹和香根草的味道,還有一點白麝香……」
她嗅覺靈敏度異於常人,總能像是解構他的耳朵一樣解構他身上的香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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