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梔子也憂心忡忡,總覺得陳友維即便在監獄蹲了十年,也被處罰大量罰金,但是絕對不至於大老遠去林城幹這又髒又累的活。
「我也覺得奇怪……阿柔啊,你說一個以虐待兒童為樂的變態會因為蹲了十年大牢而改過自新嗎?」
陶梔子一時間也揣測不出來的陳友維這麼做的心理,向齊柔提出了自己疑問。
「你這麼說我也有點害怕了……不會是想掩人耳目,換個地方作案吧?可以他何必這樣,在安州繼續當他的地頭蛇不好嗎……」
齊柔的聲音有點顫抖,看得出來她對陳友維也有強烈的生理上的恐懼。
陶梔子內心也有恐懼,但是她的恐懼比常人小得多,因為其他人恐懼有一部分來源於自己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害怕就此被打斷。
而她隨時做好死去的準備,哪怕魚死網破也無所畏懼。
她盼著能不能在死之前能不能也讓陳友維恐懼餘生……
「算了,變態的心理要是你我能揣測的話,反倒證明他沒那麼變態了。」陶梔子嘆了口氣,說道,「放心吧,你上大學的地方里林城遠著呢,時候不早了,先去忙吧。」
齊柔臨了,遲疑地說:「我是無所謂……可是……他就在你身邊。」
「萬一我認錯了呢,你要是近期有空回安州的話,可以去查查公共記錄,安州那邊稍加打聽應該就能確認了。」
陶梔子最後冷靜地囑託道。
「正巧我下周要回去給外婆過生日,我稍微問問看,到時候聯繫你。」
陶梔子「嗯」了一聲,又安撫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收好手機,她下了橋之後過了三個馬路,下了地鐵,原路返回。
七號公館附近沒有很近的地鐵口,大概是因為市政規劃的時候也考慮到那裡是私人領域,沒有那麼大客流量,就避開了公館附近,將地鐵站建在了其他地方。
步行到一半的時候,已是半夜,臨街的飯館幾乎都關門了,除了便利店和一些蒼蠅館子。
陶梔子有些體力不支,於是就近找了家半夜營業的小餛飩店坐了下來,點了一碗薺菜餛飩。
百無聊賴點開手機的時候,手機上方恰好來了個彈窗,她一眼認出是江述月的頭像,他的微信非常簡單,就是一個月亮的emoji,沒有半點新意可言。
精疲力盡之下,她還是激動萬分地點開消息。
江述月:「回來了嗎?」
陶梔子:「還沒呢,在等餛飩。」
江述月:「沒吃晚飯?」
陶梔子:「吃了,只是有點累,找地方歇腳。」
江述月:「給我發個定位。」
陶梔子乖乖發完之後,有點呆滯地問了一下。
陶梔子:「怎麼,你也想吃?」
江述月:「……」
十分鐘不到的功夫,散發著熱氣的餛飩已經被端到陶梔子的面前,剛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熱湯,趁熱吹了吹。
隨後店外響起了鎖車的聲音,江述月已經拿著車鑰匙走進了餛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