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興許還能再壞一點。
這個念頭抵達腦海的瞬間,天上響起了爆裂般的轟鳴,雷電又來了,而且尤勝之前。
她辨不清這雷聲是想助她一臂之力,還是在對她剛才的念頭髮出警告。
不重要,一點都不重點了。
雷聲轟鳴,江述月寧靜的睡顏被瞬間喚醒,一睜眼,白色閃電恰好在雲層後亮起,讓整個世界一瞬間如墜入白晝。
叩叩叩……
不多時,他的房門響起,有禮的內斂的,只輕輕響了三下,幾乎和窗外的雨聲是一致的。
從叩門聲就能清晰辨別出來人。
得到他的應允後,陶梔子才磨磨蹭蹭地將房門輕輕打開。
透著偶爾露出月光,發現她赤著腳站在門口,雙腳像是不知道如何安放一樣,交疊在原地,腳趾微動,透著幾分忐忑。
這份忐忑,是她即將要撒謊的忐忑。
「述月,我害怕。」
她口齒清晰,讓人對她的這份害怕真假莫辨,但是雷雨聲仿佛給她的聲音增加了幾分驚恐的濾鏡。
江述月從床上坐起,身上的薄被從胸前落下一份,襯得他比平時慵懶了幾分。
他就是這樣,在困意下,仍然可以做到對她事事有回應。
他似乎也有些束手無策,因為他腦海中並不知道什麼行之有效的解決他人恐懼的方法。
「我……給你講點睡前故事?」說話間,他正欲打開床頭燈,似乎覺得隔著黑暗的光線對話不是很有禮貌。
「別開燈,我的眼睛現在受不了燈光,而且我看得見輪廓。」
陶梔子見狀,急忙出言阻止,但是她思緒太清晰,說話又太理性,反而不是很想害怕的模樣。
「講故事現在已經不奏效了,述月。」
她幽聲開口,躊躇著斟酌著,久到原本並不涼的木質地板也開始讓她腳面變得發冷。
江述月問道:「那什麼才奏效?」
他好像是真心想要幫她解決麻煩的,而她卻懷揣著別的心思。
「很簡單,抱抱我。」她直言不諱,說出口的瞬間,心裡最後的猶豫也消失了。
她終於說出口了,有些釋然地鬆了口氣。
江述月對此表示為難,也許是違背了他生活中的某些準則,「這不大好。」
「那我抱你也行。」
陶梔子直接拋出了自己的邏輯,將他強行拉入了自己的統治區中。
正當江述月還在低頭思索主客體的問題時,他忽然被一個突然的身影撞了一下,一低頭,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小腦袋已經撞進他的懷裡。
他在宕機一瞬之後反應過來,準備禮貌地推開,卻發現陶梔子已經緊緊環住他的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