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遠沒有你想像的這麼嚴重。」江述月篤定地解釋道。
她將信將疑地應了下來,儘管沒有得到什麼回應,但是她的心情沒有像之前那麼複雜。
她明白江述月所說的那些理性的前提。
兩人繼續沿著道路並肩行走,可眨眼間,空氣中好像多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變化,讓人難以形容。
陶梔子恢復理智之後,身體的感覺開始回來,她的胃部發出信號,她飽了,剩下的卷餅不會再繼續吃。
懷著慚愧的心情將剩下的卷餅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卻在抬頭時聽見了前面不遠處的人聲躁動。
一群人像是在圍觀著什麼,陶梔子和江述月都不是愛湊熱鬧的人,正欲繞過人群的時候,那人牆後傳來了一聲貓叫。
「喵嗚。」
陶梔子耳力敏銳,立刻停住腳步,往人群看去,發現那很多沒有邊界感的人正環繞著一隻貓。
她撥開人群一看,發現先知正纏著繃帶,有些茫然地看著圍觀它的人群。
陶梔子本能地對沒有邊界感的路人有些懊惱,不明白為什麼要圍觀先知。
「先知。」她將人群分開一個通道,先知立刻起身跳了出來,在她腿邊打轉。
「小姑娘,你認識這隻貓?」
先知離開後,反而是陶梔子引起眾人的注意,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先知的名字。
「難怪這麼神奇,這名字也很神奇。」
很多吳地方言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對於她這個外鄉人來說辨識度很低。
陶梔子實話說道:「我聽不懂你們說的。」
一個大老爺走上前,用不大標準的普通話說道:「小姑娘啊,這貓可神秘了,聽說它能聞出死氣。」
另一個老大爺嫌棄他解釋得不完善,便主動上前補充道:「之前有個在廣場上領舞的老太太,身體可硬朗,這隻貓就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面喵喵叫,結果有天突然肚子疼,去醫院一查是腸癌。」
「還有那個吳老太,天天去巷子裡和他們打牌的,也被這貓跟著幾天,沒幾天,急性心梗人直接沒了。」
「我們就想讓它也給我們聞聞,看看誰要是有沒發現的重疾,趕緊上醫院徹底檢查去。」
老頭老太太們三言兩語,跟陶梔子解釋通了,她有些茫然地放下剛才的憤怒和戒備,看著眼前這不同的嘴型和吐露的方言。
她周身有些發涼,看著所有人都在嘰嘰喳喳,如同一個無休止的萬花筒一樣,讓她覺得頭暈。
眼前的景象如同夢境一樣充滿虛幻的聲音,讓她恍惚間難辨真假。
那些畫面如江水一樣浩浩蕩蕩地波動,卷集著層層浪花。
她失措地低頭看著嚴肅蹲在自己面前的先知,它嚴肅,又堅定。
就這樣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