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梔子每次都能把小貓的腿纏成粽子,讓它們走起路來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地失衡,想到這裡她就有些慚愧起來。
「原來這樣的傷口不需要纏太多層……」
她開始有些擔心那些被她包紮過的毛孩子,會不會短期內會被其他小野貓歧視。
江述月將藥箱利落地整理完畢,說道:「視情況而定。」
先知縮回自己爪子,有些不習慣地舔爪子上的繃帶,主動走到了江述月的腳邊,低頭嗅了嗅,然後蹭了蹭他的褲腿。
「先知才幾分鐘的功夫就開始喜歡你了。」
陶梔子見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一開始心裡沒有想太多。
但是當她直接說出「喜歡你」這幾個字的瞬間,她心裡有種淡淡的不適應的感覺,像是說錯了什麼,又像無意間點破了什麼。
江述月沒有對此發表看法,這讓陶梔子心裡那抹異樣不至於停留太久。
他手肘撐在膝蓋處,修長的手臂往外隨意地耷拉著,準備再查看一下先知的前爪。
先知卻往前輕輕一跳,剛到來到他手下,用腦袋蹭著他的手。
「先知想讓你摸摸它。」陶梔子在一旁看見,盡職地翻譯道。
「是麼……」江述月的視線短暫在陶梔子臉上停滯一瞬。
下一秒,他收回視線,本欲收回的手卻伸了出去,輕輕摸著先知的頭。
這一刻的畫面帶給陶梔子的震撼感是出奇的,她從未從江述月身上看過如此刻的溫情,儘管全部體現在動作上。
但是他和先知互動的動作,完全不同於他泡茶或是處理傷口時的利落,多了幾分深思熟慮的謹慎,好像不想給先知帶去任何的不適。
陶梔子呼吸一滯,那一刻,她心中異樣,像是最不足以被外人洞悉的一份隱秘。
她心裡生出了某種難以解釋的羨慕和遺憾。
原來,成為小貓的時候,就有可能無條件贏得江述月所有的目光和溫柔嗎?
面對冷漠之人時,陶梔子仿佛有一種本能,那就是她多好奇有朝一日能從他眼中看到反差感十足的另一份溫情。
但是這些未免過於奢望……
陶梔子暗自思想鬥爭之際,先知已經跑開了,它哪怕受了傷也身形矯健,前爪上的紗布仿佛成了裝飾。
先知自由又迅捷地奔向草叢,瞬間消失了。
陶梔子本想給它再吃點零食的,結果它這一走這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冒頭了。
先知雖然是可以被召喚出來的,但是絕大部分情況下,還是要看它的心情。
正當陶梔子有些遺憾之際,周圍的樹叢又開始傳來強烈的葉片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