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這是他嘗了之後得出的評價。
陶梔子淺淺一笑,卻在心里想,涼掉的桂花糕,對於他來說,真的不錯嗎?
她難辨這其中真假。
趁著此刻心跳平穩,她厚顏無恥地問道:「我想睡會兒,可以嗎?」
她提的請求,總在給江述月塞了禮物之後。
好像她習慣於去「交換」,而不是「索取」。
人在極度睏倦的時候,如同醉酒,膽量會放得很大。
這一次她都沒等到江述月主動提,她自己就提了。
就像江述月沒有找過她,那她自己就找來了。
「人嘛,對於喜歡的東西主動一點,無可厚非。」
陶梔子閉上眼,懶散地說著這句話。
不知道她說的是睡覺,還是別的什麼。
這一次,一睜眼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整個藏書閣亮著燈,一睜眼又是強烈的滄海桑田之感。
那小毯子像是特意留給她的一樣,清醒時又被蓋在她身上了。
這些天的失眠,經過兩個小時的睡眠,她感覺精神氣恢復了很多。
這裡就好像是遊戲裡的回城泉水,不管在外如何廝殺,當血條快空的時候,就及時回家,可以迅速恢復血條。
「謝謝你,願意收留我,原諒我打擾你。」
她動作遲緩地坐起,身體從深度睡眠中還沒有完全清醒,渾身上下都像被抽乾了力氣。
嗓子也沒有完全清醒,一句話說得嘟嘟囔囔,還帶了點沙啞。
從今天看到她的第一眼,江述月就看出她眼中的疲態,一雙清澈的眼不復往日的黑亮,有些隱隱發灰,眼白處還多了點紅血絲。
「最近都沒睡好嗎?」
江述月和陶梔子之間間隔了兩米,中間還隔著茶案,他坐在對面問道。
她的疲憊,不是一夜形成,是連續好幾晚。
她直言不諱:「嗯,每天一躺下,思緒就很複雜,腦海里畫面很亂,身體很疲憊,但是大腦很興奮。」
「……這幾天很忙嗎?」像是不知道問些什麼,客套著兩句。
她如實回答:「不忙,白天在屋裡待著吹空調,有時候去對面的公園走走。」
很無趣的生活,她甚至覺得說出來就蒼白寡淡得跟開水一樣。
「《神曲》剩下兩篇,還聽嗎?」
江述月靜了一瞬,低沉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