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彼時,祈明秀因為林青桔提出的要求避去了郊外大營。
就算「不安好心」的人來了,他也沒有辦法阻(搗)止(亂)。
而只要美男子不僅漂亮,還如同她想像中的那麼聰明,XP瞬間被戳中的林青桔便爽快地答應道,「這樣啊,那我便隨你去看看好了。」
傅家那邊肯定不會缺乏藥材,所以林青桔只帶上了自己用得順手的銀針。
傅挽聲原本想要提醒她,傅家那邊什麼都有,但是林青桔的動作太快——插著銀針的布帛一卷、一收,行動便結束了。
最終,傅挽聲還是猶豫地咽下了口中那句多餘的話。
前往傅家地盤的路上,傅挽聲一路上都顯得非常沉默。
而林青桔呢?又是那種融入人群也可、自得其樂也行的性格。
一直到進入上次那座已然熟悉、但根本就未曾踏足過的院子裡,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交流過一句話。
只是在林青桔並不覺得為難羞澀地踏進了傅千岑的居所之中的時候,傅挽聲才終於憋出了一句,「林神醫,我家家主,就拜託你了。」
「放心好了!只要他不是已經走到了奈何橋上,魂魄離體了我都能給他拉回來。」
傅挽聲聞言,不由深深地看了林青桔一眼。其實他的拜託,並不完全是這個意思。但是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遵從傅千岑之前的指示,將小姑娘給放了進去。
有病人在眼前的林青桔並沒有對一見鍾情的對象的房屋多做打量。
她一眼就看見了此刻正虛弱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的傅千岑。出乎她意料的,這傢伙居然真的病得挺重的。
竟然是以這個世界的醫術水平而言,死亡率還挺高的高熱啊。
他的面頰都被燒得燃起了兩抹紅暈,跟不顯疲態的祈明秀一樣得天獨厚的,都燒成這樣了,他的唇竟然只是略微乾澀,而一點兒起皮都沒有。
漂亮的唇形、脆弱的姿態,簡直像是誘人親吻上去,潤澤他乾澀的嘴唇的畫面。
竟然讓林青桔一瞬間都沒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找了個藉口來試探她一見鍾情的真假,還是真的病了。
總歸應該還不至於——是在刻意勾引她吧?
好在她在病人面前還是很有原則的,勾勾手指,示意傅挽聲為自己呈上筆墨。
傅挽聲震驚了,「姑娘這就要開始書寫藥方了,不用先把個脈嗎?」
林青桔意興闌珊地看了他一眼,「這麼明顯的症狀,就還是沒有什麼必要了吧?」
「不過他確實病得蠻重的欸,你們是想要我純用藥,還是佐以銀針?用針的話,可以好得更快哦。」
傅挽聲沒有意外的猶豫了。
偏就如此之巧,看似因為病重而睡得正沉的傅千岑,竟在此時輕咳了兩聲醒來了,「林姑娘?」
「是我!」林青桔認真回應地點了點頭。
然後意味深長地道,「傅公子夜半沖涼,可真是好雅興。」
林青桔的話,有直言不諱、他這次病重就是專門釣她來的意思,傅千岑聞言,卻依舊很淡定,「林姑娘見笑了。這些天忙於事務,疏忽了對自己身體的照顧。」
「沒想到挽聲竟然自作主張將您給請過來了,其實剛剛我已經請了莊中的大夫過來看過,這會兒退熱的藥應該都已經熬好了。」
林青桔這會兒是真的有點意外了。
傅挽聲自作主張請她過來?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傅千岑
為什麼還要請其他大夫來看他的病?難道是被她意有所指的話刺激到了?
然而下一秒,就有下人端著碗敲響了不遠處的木門,「家主,您的藥已經熬好了。」
傅挽聲第一時間過去接過藥碗,傅千岑也跟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起來之前,他遲疑道到了一句,「失禮了,姑娘。」
然後就艱難地開始起身。
他的身體看上去虛弱極了,兩頰的粉暈隨著動作好像更大更深地蔓延開來。
起身的時候,難以避免地露出了方才遮在被子裡頭的裡衣——林青桔好像知道他剛剛說的失禮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高熱,這個簡簡單單的起身動作便耗費了傅千岑的不少力氣,看得林青桔都恨不得幫他一把、再往他身後墊個枕頭。
話說這不應該是傅挽聲應盡的職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