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公社食堂只維持了很短時間就解散了,究其原因是大家吃得太多了,也浪費得太多了。
這也是因為人民對國家太過於信任,相信了報紙上什麼畝產萬斤的報導,為了面子,基本上所有大隊報上去的產量也都是虛高的。
這就導致大家都認為國家有很多糧食,大家可不就可勁兒地造!
按理來說,等公社食堂解散了,大家各吃各家的就好了,只熬一陣子,等田地里新一季的糧食收上來就好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1959年開始,華國絕大部分地區迎來了乾旱,莊稼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減產還算是好的,很多地方都絕收了。
公社食堂的開辦,讓人民本來就沒有什麼存糧,乾旱導致的減產和絕收讓人民雪上加霜,人民沒有糧食吃,就只能餓著肚子上山下河找吃的,餓極了的話,不僅會吃草根樹皮,還會吃觀音土,吃了觀音土的人會因為排便不出而死,當然也有挺多人被餓死。
更讓人絕望的是,這場乾旱整整持續了三年,從1959年開始,到1962年才結束。
佩瑜想到這裡,對於公社食堂和一些浮誇風真的挺反感的,要是公社食堂時期大家沒有胡吃海喝並且浪費糧食,後面就算遇到乾旱,大家可能也沒有那麼難。
但就算佩瑜對公社食堂和那些虛報糧食產量的浮誇風反感也無濟於事,因為佩瑜只是一個人,還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一個能夠影響國家決策的大領導,她只是時代里的一粒塵埃,她無法和時代以及大環境抗衡,總之,她無法改變國家的現狀。
然而佩瑜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她還是能夠影響她所在的柳家大隊的,因為柳家大隊的大隊長是她大伯。
第二天,她的大伯父正好來她家看她,和佩瑜一家三口坐在廳堂里聊天。
柳大山從口袋裡拿出了兩顆糖遞給了侄女,慈愛地說道:「寶兒,這是大伯特地給你帶的糖,快吃了甜甜嘴!」
佩瑜不好意思道:「大伯,不用了,我都已經8歲了!您還是把糖留給您孫子吃吧!」
才43歲的柳大山已經抱上孫子了,他的前面三個兒子都已經結婚了,並且都生子了,讓柳大山遺憾的是,他兒子們生的也都是兒子,沒有一個閨女,物以稀為貴,這就導致柳大山更加疼愛弟弟家裡的侄女了。
柳大山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道:「那群臭小子,再多糖給他們也不夠吃的,他們能吃飽就不錯了,還想吃糖,這是想屁吃!寶兒你放心,大伯有糖都是留給你吃的。」
佩瑜作為被偏愛的那個,雖然覺得大伯這樣不太好,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算了,大伯給她糖她就接著,她私底下再悄悄補償那幾個堂侄子。
她之前都是這麼幹的,這就導致那幾個堂侄子對她特別親,整天姑姑姑姑地叫著。
佩瑜接過糖,剝開糖紙,把糖吃進嘴裡,誇讚道:「大伯給的糖真甜!大伯渴了吧?我給您倒水喝!」
佩瑜手腳伶利地給大伯倒了一杯水,並不動聲色地在搪瓷缸里放了一顆健體丸,大伯對他這麼好,可一定要身體健康才行啊!
至於她爹娘,她早就給他們用過了,她不止給他們用了健體丸,還給他們用了大力丸,還不用悄悄給他們用,都是光明正大給的,如今大力的夫妻倆上工可不要太輕鬆。
柳大山樂呵呵地接過搪瓷缸,把水一飲而盡。
佩瑜:「大伯,聽說咱們大隊要辦公社食堂了,而且辦了公社食堂之後,社員們可以敞開肚皮可勁兒地吃?不僅如此,還可以外帶糧食餵雞?」
柳大山點頭道:「對啊,過幾天就要辦了,等辦了公社食堂之後,寶兒可要多吃,多吃才能長得好!」
佩瑜問道:「大家都這麼吃得話,咱們大隊沒糧了怎麼辦?畢竟咱們公社的糧食交了公糧之後,之前也只能讓大家吃個七分飽而已。」
柳大山不在意地說道:「怕什麼?有國家兜底呢!咱們國家很多地方的糧食產量都過萬了,咱們沒糧食了,國家會調糧食過來給我們吃的!」
佩瑜抽抽嘴角,這個大環境真的很讓人上頭啊!她看她大伯和她爹娘平時還是很靠譜的,現在居然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佩瑜給大伯潑冷水道:「是嗎?大伯您真的相信別的地方的糧食畝產量有萬斤嗎?
柳大山疑惑:「寶兒是什麼意思?那報紙上都這樣報導了,怎麼可能出錯?咱們要相信國家!」
佩瑜:「有沒有可能,報紙上報導的糧食產量是假的?」
柳大山:「不,不會!絕對不可能!」
佩瑜:「可是據我所知,大伯你報的糧食產量有幾千斤,可是咱們大隊的糧食畝產量真的有幾千斤嗎?而且不止是您,我了解到這附近十里八鄉的大隊都報了很高的糧食畝產量,而實際上我們的糧食畝產量遠遠沒有這麼多。我們都這樣做了,您相信別的地方報出來的糧食畝產量就是真的嗎?大伯您種了一輩子地,您見到過如此高的糧食產量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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