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被他逗得有些好笑,她把雪糕扔了,抽了一百塊錢遞給盛小六:「做得好,拿著買雪糕,想吃多少咱自己買。」
盛小六接了錢,不解地說:「為什麼他給的雪糕不能吃,錢又可以花?」
「因為雪糕可以下毒,錢卻是實實在在的鈔票。」
「哦……」盛小六似懂非懂。
黎落看著剩下的錢,計上心頭。
半夜十一點,黎落趁著夜色摸去電房,把西樓的總閘給關了。
同一時間的西樓內,剛遠程處理完工作的傅行簡正準備洗個熱水澡解解乏,進浴室脫了衣服,他剛給頭髮打上泡沫,頭頂的燈「啪」地一聲,毫無徵兆地滅了。
傅行簡一愣,還以為燈出了故障,他關了開關又重新開,燈還是不亮,無奈下他只能擦掉手上的泡沫,走出浴室去看電閘是不是跳了。
然而打著手機翻開電閘蓋子,裡面好好的,不存在跳閘的問題。
站在陷入一片黑暗的屋子裡,傅行簡想起盛九白天說的話,八星巷時不時會斷水斷電,雖然他樂見其成這幫刁民被為難,但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就沒那麼美好了。
心裡雖然有些鬱悶,傅行簡倒也沒當回事,將就著用手機做照明工具,回到浴室繼續洗澡。
然而他搓了滿頭泡沫正準備沖水,斷了電的熱水器除了前面一點是熱水,後面衝下來的全是冷水。
接近零度的夜晚光著身體沖了一頭一臉的冷水,傅行簡凍得打了個哆嗦,他連忙關掉熱水器一看,這玩意兒是用電的。
沒電就不熱。
總不能沖冷水澡。
傅行簡這麼想著,取下手機給盛九打電話。
電話接通,盛九顯然已經睡了,被吵醒時語氣里全是不爽:「幹嘛!!」
「盛哥……」
「爺!」盛九強調道。
「……盛爺,我這邊突然停電了,你能……」
盛九打斷他的話:「搬進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會不定時停水停電,當時沒意見,現在大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你什麼毛病?」
「可是……」
「愛住住,不住不退押金!」說完她乾脆利落地把電話給掛了。
傅行簡:「……」
活了快三十年,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壓下心頭隱隱竄起來的小火苗,拿起花灑用冷水衝掉頭上的泡沫,又用毛巾擦乾身體,這才走出浴室。
只是傅行簡很快又發現新的問題,停電了吹風機不能用,他頭髮挺長的了,用毛巾只能擦得半干,天氣這麼冷,總不能頂著一頭濕發入睡。
傅行簡坐在客廳思考了幾秒鐘,決定打個車離開這兒,找個酒店住一晚。
他換身衣服的時間,本來就沒剩多少電的手機自動關機,屋裡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傅行簡摸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