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天,玫紅色的弗洛伊德玫瑰上綴著一張花燈造型的卡片,內容依然委婉:今日微雨,21°,忌祭祀、嫁娶,移徙、宜出行、宴會、及……見面。
「嘖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屬於老男人的悶騷?」黎落吐槽道。
「這叫矜持。」相里安糾正她。
「那還不是一個意思。」
「見嗎?」
「見,怎麼不見。」黎落摸著下巴,「反正暫時走不了,就當替列錦把把關吧。」
到了下班時間,黎落收拾好東西走人,到了停車場,果不其然看見周自橫站在車旁,正等著她。
相比第一次見面,周自橫這次換了身很休閒的穿搭,他本來倚在車身上,遠遠看見黎落過來,下意識站直了身體。
黎落走過去:「腿不方便就先靠著,不用一見面就站直。」
周自橫一怔,隨即扯了扯嘴角,他看起來很想對黎落笑一笑,但笑容還沒成型,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又散了。
「一起吃個飯吧,我訂了餐廳。」周自橫說。
「好。」
兩人正要上車,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入口駛進來,經過他們旁邊時降下車窗,露出好幾天沒來公司的余鴻的臉:「列錦?」
「老余,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黎落詫異道。
余鴻看看她又看看周自橫,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對黎落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黎落以為他有事要跟自己商量,倒也沒遲疑,快步走過去俯下身:「怎麼?」
「我跟丁雅離婚的事,你摻了一腳?」
黎落:「……」
余鴻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冷哼一聲:「你這事兒做得不厚道啊,我是你的合伙人,你卻在背後捅我刀子。」
黎落訕訕一笑:「同為女人,我這不是不想看你老婆吃虧嘛……對了,你好幾天沒來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余鴻不是看不出來她在試圖轉移話題,他臉色更冷了:「如你所願,我答應丁雅提出的所有要求,跟她離婚了。」
黎落露出驚訝的樣子:「啊……」
「別裝了!我會有這一天,少不了你在背後推波助瀾!」余鴻白了她一眼,「既然你不仁,那別怪我不義。」
黎落心裡一頓,聽出余鴻話里潛藏的危機,她頓時戒備起來:「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借著公司資金周轉困難的名義跟前夫離婚嗎,也就孟平康那種傻子才會被你騙得團團轉,我也沒幹什麼,就是把你做的事都告訴他罷了,比起你不聲不響在背後給我捅刀子,我可比你厚道多了,至少給你打了預防針……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余鴻升上車窗,揚長而去。
黎落:「……」
周自橫見黎落跟余鴻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後臉色微變,他關切地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