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只是瞥他一眼,並未答話。
「毒婦!瑁兒,你還為她說什麼話,她現在是連你也不放在眼裡了!」這種姿態氣的秦老夫人破口大罵。
她一直不覺得兒子娶公主多榮耀,反而那些個官員的妻子總在她耳邊說,還是要尊著公主。
聽得她耳朵都起繭子了。
她兒子現在的地位,都是瑁兒自個有出息。
「碰!」的一聲,傳來巨響。
白悠然將茶盞重重一放,臉色冷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怒火,眾人嚇得一個激靈。
秦老夫人也愣住了。
白悠然一一掃過,憑空生出一絲冷意。
聲音不大,卻清晰得在每個人的耳邊傳來,帶著一股冷冽。
「天家血脈,哪能隨便向什麼人行禮!」
「本公主以前念著將軍,給老夫人行禮。誰知老夫人變本加厲,本宮原是昏了頭,受老夫人磋磨。一再縱容之下,鬧出現在這等禍事!」
「想必將軍也知道了府中情況,而且偷盜御賜之物,動用本公主嫁妝,這些以下犯上大不敬,都是殺頭之罪。」
「即便本宮因為將軍名聲,想為遮掩。難免也傳到了外頭,傳到了朝廷上下,本宮不作出懲罰,如何堵眾人之口?」
「若是皇家怪罪下來,將軍是要承這滿門抄斬之罪嗎!」
秦老夫人臉色一白,下意識看了看秦瑁的臉色。
她大半輩子都是村婦,這些她哪裡懂得,聽著是這個理。
見秦瑁也沒有反駁,她頓時心虛了,渾身發冷汗。
一時間沒了方寸,不由喃喃道:「瑁兒……」
秦瑁沉默不語,沒有反駁。
秦老夫人更心慌了。
用公主的嫁妝,是她乾的!
拿御賜之物給輕語,也是她乾的!
欺負磋磨公主,還是她乾的!
全府上下可都是看著的,百口莫辯!
原來、原來這還要砍頭的嗎?
忽然想起,那些個權臣夫人跟她說,不要將公主當做普通兒媳。
皇室中人,怎麼也得敬著。
秦老夫人整個人精氣神一下子就散了,渾身發抖,徹底聽不進去他倆在說什麼。
白悠然嘴角彎起一道弧度。
她確實故意朝嚴重了說,秦老夫人一個婦道人家,一下子就嚇得六神無主。
「公主,都是我這個老婆子做的,你放過瑁兒吧,他可是你的夫君……」秦老夫人像是溺死之前抓住一根稻草般,乞求道。
「我的夫君,經常維護溫輕語這個賤人?」
「我的夫君,對本宮在府中的境遇視而不見?」
白悠然冷冷的眼神盯著秦老夫人,「本宮何須受這些委屈,哪裡的郎君不想跟皇室沾上關係。」
秦老夫人大受打擊,喃喃低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小蘑菇,將秦府滿門抄斬的後果傳給她。」
白悠然沒有那麼好心,秦老夫人那樣對待公主,就讓她看看應該遭受的懲罰。
「公主,你想如何?」秦瑁握了握拳,忍住。
現在的公主囂張至極,對他母親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想起那毒藥,恨不得一下子都餵給她,毒死這賤人!
他以前怎麼就瞎了眼,覺得公主的眼睛與輕語有三分像。
輕語那雙純真無暇的眼睛,哪裡是這賤人比得上的。
白悠然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心裡不由嘆息。
原主對他好,他就覺得應該的,稍微跟他不對,便成了這樣。
原主上輩子妥協的太多了。
「老夫人將家裡管事權拿走吧,本宮也不曾管著家中經濟大權,倒不如全權放手。我便做那甩手掌柜,也是開心。」
該撈的,她早就轉移走了,一分也不給將軍府用。
第17章 替身公主17
「至於溫輕語不得再入將軍府,她主動讓黑衣人帶走自己,怕是外頭也有情郎呢。」
「直接說她死在外頭了吧,如此雞鳴狗盜之輩,不懂規矩,將軍府怕是容不下她。」
眼看秦瑁的臉色越來越黑。
白悠然眉頭一挑:「將軍,本宮可都是為了你好。」
「啊!老夫人暈倒了!」這時,傳來一道驚慌的喊聲。
只聽劉嬤嬤著急地大聲喊道:「快去找郎中!」
場面瞬間亂了起來。
秦老夫人嘴歪眼斜倒在一邊,已經不省人事了。
秦瑁心裡的怒氣徹底湧上來。
母親對自己有養育之恩,
輕語更是心愛之人。
都被眼前這人羞辱。
秦瑁死死地捏著手指,掩蓋下心中的厭惡,臉上流露出受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