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索菲亞這樣子怕也是被生活所迫,紀盛堂沒有避開索菲亞,簡單說了一下索菲亞身世「她遇到了渣爹,她爹是賭鬼酒鬼,輸掉了全部家當又打索菲亞的主意,索菲亞白天在餐館工作,晚上去舞廳酒吧,當然也會陪著客人出來。」
安然點頭,這是索菲亞的不幸,「希望你好好待她,畢竟是個可憐的女人。」
「可憐?上海可憐的人太多!安然,你可別爛好心,小心惹火上身。」紀盛堂端過一杯侍者送來的紅酒抿了一口,「還沒說你的酒莊呢?這回回來有沒有帶一些酒回來?你也看到了,租界裡到處是消金窟,最缺是就是這些洋酒。」
「帶來了一些,回頭我送你兩箱子。」
「這還不錯,你想知道什麼消息儘管找我,包括你前夫的消息。」
「他對我已經是過去了,不如幫我找幾位手藝出色的廚子,主攻淮揚菜和江浙菜,好的點心小吃也行啊,要是有御廚更好。」
紀盛堂沒想到安然找他辦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找廚子?「你要開館子嗎?」
「不,我想培養幾個廚子給我做飯菜,價錢無所謂。」
紀盛堂沉吟片刻點點頭「我幫你留意就是。」
兩人正說著話,紀盛堂見李興海端著酒杯過來,忙朝著李興海一哈腰「李先生!」
「紀先生,那邊舞會已經開始了!」李興海朝著安然微微點頭後對紀盛堂道。
「我這就去跳舞!」說完紀盛堂拉著索菲亞溜之大吉,仿佛後面有人追趕一般,有些落荒逃跑的樣子。
安然朝李興海點頭「李先生。」
「走,咱們去那邊談!」李興海朝著一張桌子坐過去。
兩人落座後李興海感謝安然送去的紅酒,「你的酒莊釀製的酒非常好,這是要定居上海嗎?」
「在孩子們沒完成學業前沒打算回去,要是先生喜歡,酒會陸續過來。」
「那個不急,我找你是想問問好能不能再幫我搞一些槍枝子彈?我與另兄談過,他說你那邊已經沒貨了。」
安然通過沈安榮給過李興海兩批武器,怎麼還要?
「歐洲幾個戰場的廢棄物基本上已經收完了,封存起來的武器現在很不好弄,不過這次我帶了一些隨身的手槍,希望李先生能喜歡。」
「有多少?不管多少就別外賣了,我都要。」李興海此刻非常激動,表面無動於衷,微顫的手指在出賣他此刻的心情,他想購置槍械走明路政府海關會限制,想擴充自己的實力只能通過其他方式。而安然之所以滿足李興海,不過是想給沈家找個靠山少去一個麻煩。
安然答應了,告訴李興海一個數字,李興海滿意點點頭,「我也告訴你一個消息,一直有人在查你們沈家的生意,但也有人在刻意保護你們,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還是要小心為好。」
安然瞭然,這是避免不了的,都知道他們做歐戰廢舊物品的生意,只是槍械買賣沒拿到表面上,做過就會留下痕跡,引人注意實屬正常。
「調查我們的是惡意還是其他?」
「這個還說不準,你們現在生意已經轉向糧食和商品,這是國家急需的物資,目前是沒問題的,不過有些人還是要去打點打點,該讓出來的利益要捨得。」
李興海的話有所指,「請李先生明示。」
「現在手握兵權的最不好惹。五日後將有一場慈善晚會,到時候沈家一定被邀請,去財免災是不變的真理,這年頭誰錢多誰就是大冤主啊!」李興海說完起身離開,安然大致明白了李興海的意思。
只能說國家軍隊太窮,當窮人掌握了武器他們可能幹出超出意料的事,既然被人盯上看來不出血是不成的。
回去安然便與沈家人說了一下李興海給的建議,沈安庭哼了一聲「這幾年他們從咱們這裡拿走的還少嗎?真是一群餵不飽的白眼狼!」
「慈善會不過是換了名目的攤派,這次不知道要多少?」沈安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