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夫和他的新婚妻子在上海,前幾天我們在汪太家相遇發生了點不愉快——」安然將她與兩人的瓜葛說了一下,還有蘇家的親戚,自己在碼頭被人跟蹤等等。
李興海不禁又將對面的女人打量了一番,今日安然穿了便裝,有些英氣,少了女人的柔美。
能對付兩個男人應該不簡單,「那倆人呢?」
「扔進黃浦江了,不知死活。這兩一個身高一米七六樣子,瘦長臉,細眼,嘴唇有些厚,另一個——」安然詳細描述了一下兩人,李興海內心盤算了一下道「這事我要讓人先查查,能不能接手三天後給你消息。」
「好!」金條和手槍又帶了回來,安然不急,她只是不喜歡跟陰險小人玩遊戲,她要做的事很多,沒必要將時間花在這種人身上。
等消息同時黃太太讓人送來了一份請柬,邀請安然參加宴會。
安然應了下來,黃太太的丈夫在法租界公董局工作,公董局隸屬法租界行政管理機構,與法國領事共同管理法租界,成員都是中方人。
沈安榮沒想到安然會在短短時間內打入上層圈子,不過這樣很好,朝廷有人好辦事。
安然給黃太太準備禮物時是一盒巧克力和一盒陳年花膠,在這裡她又遇到了蘇青的表姐,那位陸太太。
陸太太看到她閃過一絲詫異後很快掩飾過去,但沒逃過安然的眼睛,「陸太太,陳太太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她現在上課了,沒時間出來。怎麼沈小姐還在上海?」
「上海挺好玩的,我這人就喜歡陪人玩。」安然笑榮讓陸太太不禁寒顫,「呵呵,上海藏龍臥虎,那就好好玩吧,別把自己玩死就行!」
「謝謝,我就是把別人玩死也不會讓自己死,我的命很值錢!」
「牙尖嘴利!但願你的命有你嘴硬!」
「那是一定,不信走著瞧!對了,前幾天我遇到了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他們看到我撒腿就跑,陸太太,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怎麼知道?莫名其妙!」陸太太暗咬牙根,她怎麼不去死!還真是可惡!
今天來的法國人不少,男多女少,黃太太舉辦的是西式宴會,大家隨便拿東西吃,交流自由,稍後還會有舞會。
黃太太的圈子安然認識的沒幾個,黃太太將安然介紹給了她平時幾個交好的太太,「她們對你那內衣都很感興趣,一直說想認識你。」
幾位太太談起內衣來了話題,湊近笑著談論著穿上的感覺,還展現了各自的腰身,「這叫前要凸後腰翹,哪個男人不喜歡?」
「沈小姐這麼好的人怎麼會離婚?那個男人不是是瞎眼?你就應該打的他心服口服!」一位穿著樸素,長相一般,說話口直的女人道,
上次鬧了一次後安然離婚不是=再是秘密,安然笑笑「有了白月光誰還喜歡糟糠妻。他要愛情,摒棄包辦,這不是新時代男人的追求嗎?」
「追求?只要女人狠下手,管他什麼白月光?你就是太善良!我家那口子曾經也想與我離婚,我提著菜刀就要跟他玩命,男人還不乖乖聽話!」
安然為這位的先生捏把汗,旁邊女人笑道「這可是我們的女漢子,女包公,專為女人打抱不平,沈小姐要是早認識白太太說不定你真不用離婚。」
「不需要,心沒在你這裡的男人要他作甚?我不要的破爛愛誰要誰要。」安然不以為意,那位白太太卻是不這樣認為,她有著她的理論,凡是拋妻棄子的男人一律該打該教訓,鬧的讓他顏面喪失,人人喊打。
安然不得不說她只不過遇到了還有些良知的男人,男人真甩手走了你去哪兒鬧?
本來談內衣卻聊起了出軌男,好像女人都喜歡這個話題,尤其正房太太,更喜歡談論怎麼整小三打壓小妾,趕走貼上來的愛慕女,尤其是女學生,「我看她們在學校別的沒學會勾引男人倒是學的最好,你看一個個勾的男人七魂沒了六魂。」
「前日宋董事就收了一個女學生做三房姨太,劉太太是不是也多了一個十五歲的妹妹?剛十五的孩子劉先生也下得了口?」
「有些男人就喜歡嘗鮮,你看誰家沒姐妹?家裡沒有的,外面也有。」
女人越聊越扯,話題越深入。
等舞會開始安然被一位法國小伙看中,安然本不怎麼會跳舞,可有幾道火辣辣的目光一直朝她掃描,安然不得不給自己找個安全點的舞伴。何況這個叫安倍爾的小伙很熱情,他來自法國馬賽,是一名建築師,「我只是給西蒙先生做助理,還沒有獨立完成過設計。」大男孩有些害羞,但很紳士陽光。
安倍爾發現他說的法語這個中國姑娘都能懂,「你會法語?」
安然微笑點頭「我學過,沒你講得好。」
「我可以教你,你住在哪裡?」
「現在住賓館,等我的房子修好就有家了!」
「我能去拜訪你嗎?」安然還真需一個擋箭牌,要知道此時的國人是崇洋媚外的,如果認識幾個外國人別人看你都要高看,這叫不叫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