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伯,的確是這樣,廠子有些複雜,因為有縣裡市裡的領導參股,很多事我不能做主,我來也是想告訴你們,靠誰不如靠自己。就按大伯說的,市場需要什麼就賣什麼才是生存的道理,您能理解我很感激,就怕別人不這麼想。」
「沒事,等下我跟你去各家看看,你不在那段時間他們鬧過,也去找過你阿爸,但那有什麼用?還不如想辦法解決問題。」
「都如您這樣明事理就好了!」安然跟感激這位大伯,也幫著他們分析了一下當前市場,船上的魚貨銷路除了那些收購者還有百姓,這裡的人喜歡吃海鮮,只要新鮮他們就捨得買,還有飯店酒樓,商販等。
隨著商品經濟發展市場繁榮,好的魚貨會非常搶手。她建議不要過於追求量,而是保質,儘量帶回活的魚貨,或冰鮮的。還有他們廠子會需要大量的魷魚,可以考慮專項捕撈,「鯷魚、小黃魚、墨魚仔,廠子需求量很大,一般不會拒絕。」
大伯認真聽著安然的建議,隨後跟著安然先去了一趟村長書記家。她答應給村里舖上青石路,村外修上小馬路,讓大家出行不再泥濘。隨後幾人一家家拜訪,有不好說話的安然也不客氣,她又不欠他們什麼。
「哎,你是本事的,以後不要忘了村里就好,有好事想著村子。」村長知道不能強求,一個外省人能做到這些已經不錯了。
接下來幾天安然照常上班,周末陪孩子,王浩然和律師一到,安然將廠子情況全盤托出,「我沒什麼經驗,感覺廠子產權財物挺亂。」
王浩然真想揍一頓這個女人,看看都幹了什麼傻事!律師也直皺眉,亂子就出在開始的產權物權沒清晰化制度化、規章化。連夜三人研究了一夜,第二天整理出一套可行性方案,將新老廠子完全分割出開。
老廠實行統一化管理,上面想派黨委就派,黨委只能做思想工作,不得對生產干預,再說安然占著60%的股權,害怕什麼?
安然整理好思路先找高鐵軍私下談了談,徵得他的同意後通知召開全員股東大會,不來的任何決議算棄權!接到通知王偉等人先去找高鐵軍問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召開股東會?
高鐵軍將安然的提議簡單說了一下,「她說的有道理,既然是兩個廠子產權責任是要分明。」
「可咱們只有一個冷庫,只有一個車隊啊,難道新廠還要再建一個車隊冷庫嗎?是不是浪費?」王偉道。
「這是會上咱們再討論,我想說不管安然提出什麼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反對。我們能有今天第一個要感謝的就是安然。我剛才仔細想過了,應該是哪裡出了問題讓她不得不這樣做。你們都想一下,或者去調查一下,找到根源。」
「我們每天辛苦做事哪兒地不起她了?」幾個人有些莫名其妙。
「不一定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可能是其他,你們也知道咱們現在是塊肥肉,盯著的人不會少,難免會做出點什麼。聽好了,一切按安然說的辦,她這人不會害咱們,她是烈屬,咱們是軍人,這點我能保證!」
會議當天所有人都來了,安然將方律師介紹給在坐股東,將會議主題說了一下,她先列舉了現在企業混亂的地方,接著說了產權分明的必要性,最後將整改措施一一舉出,剩下的就是討論和表決。
這裡關係到的就是兩廠集體採購銷售,一個冷凍廠和一個車隊諸多問題。解決方案安然給了,眾人針對方案提出一個個問題,安然一個個解答,自己回答不了的有律師幫忙。這個方律師的口才非常好,思路更敏銳,很會抓重點,很快將大家顧慮一一解開,將好處一一呈現,讓你不得不覺得就這樣好。
關於老廠成立一個獨立公司縣裡市裡的股東提出倒不如將新老廠子合併為一個大公司。高鐵軍反對,安然反對!最後大多數反對!開玩笑!合併一起股權怎麼算?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安然這是保全他們的利益不受侵害。
那幾個新股東臉黑了黑,眼看著全體大多數人通過了安然的提議。剩下的更好說,一項項表決,少數服從多數,最後基本通過,即使稍作改動也不大。
還有一個重點,那就是住宅區的建設項目怎麼算?兩廠合資嗎?當初是以新廠名義提出來的申請,但錢是從兩方出的。
「我建議可以先把小區建設起來,兩廠各出資一半,產權各占一半。設立物業,實行承包,負責小區衛生治安基礎維修維護等。承包者的資金來源主要是全體居民每月的租金和底商的租金,獨立與企業之外。當然他們可以自己利用底商賺錢,這就看承包者的能力了。
安然不想背一個包袱,一切商業化,將來房屋出售所得也屬於兩個廠子,這個必須寫清楚。
這種方式雖然沒見過卻也沒人反對,誰也不想拖個累贅,倒是有人問出租金多少?
「底商租金根據市場定,住宅的我覺得不應該過高,要在工人承受範圍,這個以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