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張謹言才頂著月光回家。
林妙一把拉住他,一抹靈力纏繞了一周,怒聲喝道:「哪裡的屑小,滾。」
張謹言也學了些日子道法,但他心思龐雜,沒多少進益,只能是身體強壯了些。
路上居然被個黃仙絆了腿。
一隻黃黃的小東西,遠遠地遁了。
......
張謹言道:「娘,皇上怕是要不成了,正在遍請天下名醫入宮醫治。」
林妙觀天色,心裡疑惑。
現今的天子,是個勤政愛民的,看氣數,也不當有事啊。
她跳上屋頂,看向皇城的方向,一縷妖氣,正在慢慢地侵蝕著龍氣。
「不對啊。」林妙心想。
這妖雖有些道行,但皇族得天庇佑,不該這麼容易被侵吞啊,除非......
她掐指算了算。
雖說她在這方面沒有盡力去學,但畢竟是學過高深數學的人,對於這些,反而學得更容易些
林妙深深地皺眉:「怎麼回事,皇族這麼快受損,居然跟她有關?」
第97章 我娘是道婆之33
林妙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一些關節。
她嘆了口氣,罷了,這趟渾水,她必得去趟一趟了。
蝴蝶的翅膀,不知扇動了哪裡的風。
但,她既然要參與,就要搏得大一些。
從這天起,家裡的兒女、下人,就經常看到林妙坐在屋頂上,往遠處看。
大家都一頭霧水,但看她神色不好,都不敢問。
就連剛剛從府城追來的張輕輕,都不敢出聲。
人,本性難移。
王氏只與張輕輕和兩個孫子孫女親近了幾天,現在身體無恙了,就經常露出那種骨子裡的輕視。
但大家子出來的女人,手腕高超,張輕輕有苦難言。
她又不是個憋屈的性子,一氣之下,只給錢貴留下幾個字:「老娘不伺候你那高貴的母親了。」
某天就趁錢貴出去做生意,賣了房子和鋪子,捲走家裡所有錢財,一路追回了京都。
林妙看到她時,雖早有預料,也沒想到她這麼莽。
當她插手救了一個該死之人,這些不順就已經可以預料。
張輕輕和錢貴會如何,只在錢貴一念之間。
一個不認他的母親,和一個同甘共苦,養育兒女的妻子,孰輕孰重?
林妙並不覺得自己救人救錯了。
那靈參,她早晚都可能會用到,如果當時不把那王氏救回來,錢貴就算不說,心裡也會有怨。
他和輕輕,是乾脆分開,或者成為一對怨偶,還是前者更痛快些。
現在張輕輕有兒有女有錢有貌,錢貴如果選擇妻女,他們就是好夫妻。
要是錢貴和他那那冷情冷肺的母親沆瀣一氣,那就乾脆斷了,都各自尋找自己的好日子去。
......
林妙觀察了幾天。
這日,只見皇城方向,妖風涌動,竟是要漫過皇城。
.......
她這些日子的修為也越發精進了。
這日,她穿上華貴的法袍,上面繪著符陣,揭了皇榜,一步步向皇城而去。
一隊御林軍把她包圍,看似護送,其實是看壓。
林妙並沒在意。
被御林軍帶進了皇宮。
張謹言聽說娘揭了皇榜,心裡七上八下,這可是要命的事。
一朝成功,雞犬升天,一旦失敗,滿門抄斬。
皇帝看著就不行了,那大國師和大皇子,已經殺紅了眼。
其實明眼人都看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皇長子名為清君側,實則清異己。
林妙走進了皇宮,這素日莊嚴的地方,卻處處透著騷氣。
老皇帝躺在床上,他曾經剛毅果敢的面龐上,都是沮喪無助。
誰能懂,這心裡明白,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啊。
幾個老太醫,還有道士,高僧,都被御林軍壓著跪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