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看裡面的中年男人走來走去,根據敏之的描述,倒像那個夏班主。
她用力推開了門。
夏班主聽見聲音嚇了一跳。
回頭見是一個蒙面女道,他可不怕這些人。
皺眉喝道:「好你個道婆,如此無禮闖進私人宅邸,快滾,要不然,官老爺的板子可不饒你。」
林妙看著他虛張聲勢,冷冷地道:「你可是夏班主?」
夏班主看一個女道婆 ,心裡就放鬆了警惕,喝道:「是又如何,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林妙隨手一扔,一張屏蔽聲音的符籙就貼在了門上,全屋屏蔽她還沒能力畫,這個只能屏蔽一下門窗,不過,也夠用了。
她身影如鬼魅般飄過去,一把掐住了夏班主的脖子:「你可認識張敏之?」
她雖然看出這人身上有不少孽債,但她還是得問清楚,越是修煉之人,越是講究因果。
報仇殺人,天道都不會管你,但隨便孽殺無辜之人,卻可能會招來天雷。
就算沒有天雷,也會道心不穩。
夏班主想:這是那貴人派來處理自己的?
自己是不是知道太多了?
現在張敏之又失蹤了,怕自己把這事說出去,要滅口?
心思電轉,他趕緊撇清:「仙長,饒命啊,小人和那張敏之沒有任何交情,他那腿,還是當年我打斷的呢。」
「他失蹤了,真的和小人無關啊,從此以後,小人一定閉緊嘴,就當沒有過這個人......」
林妙不看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只聽到了那句:張敏之的腿是他打斷的。
她目齜欲裂:「你找死......」
外面匆匆進來一人,被飛來一物砸在身上,他抓住一看,「娘哎」一聲就跑......
林妙沒管那人,只一刀刀害向那夏班主,一邊割一邊喝問:「你當年把一個小孩子的腿打斷,卻不肯給他治,可知道孩子有多疼?」
「他那傷口好了又爛,好了又爛,可是你下的手......」
「似你這種畜生不如的人,活著何用?......」
那夏班主見求饒無用,嘴裡罵罵咧咧地嚎叫著。
她把這人雙腿雙臂全部捏碎,割了他的舌頭。
最後在他的傷口上撒了藥。
且活著吧,爛上七七四十九天,活還是死,看他本事吧,希望他是個漢子。
林妙剛要走出屋子,又回來一通翻找。
這畜生壞事做絕,不就是為了銀子?
她把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掃而空。
又把夏班主手裡的各種屋契地契,還有班裡人的賣身契都找出來,走出門外。
她聽到了各個屋子裡面緊張的呼吸聲:哼,信息傳得倒是快。
她把契書和金銀扔進了一個人最多的屋子:「這些都給你們了。」
說完,也不再留,倏忽就飄沒了蹤影。
雜耍班子裡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幾個師兄師姐帶著幾個小孩子,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那女道沒再回來,只有班主的屋子裡有隱隱的哀嚎聲傳出來。
幾人大著膽子從屋門微微敞開的縫隙往裡看,只見一個只有一隻胳膊的血人,在地上蠕動著。
大師兄忽然想到了扔在自己身上的那東西。
好像...似乎是....真是一隻人的胳膊!
他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只有地上人含混不清的哀嚎聲。
這一片的鄰居,三教九流,一般別人家有什麼事,都會緊閉門戶,恨不得把耳朵掩上。
好奇心害死貓。
師兄弟幾人又等了會,還是大師兄大著膽子進去了。
不一會,他就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乾嘔。
幾個小的,還有個較大的姑娘趕緊跟在他的後面。
班主兇狠,平時都是大師兄和二師兄,大師姐護著他們的。
大師兄回了屋子,緩了好一會才說:「屋裡那人,是班主....」
啊???
看著下面幾雙吃驚的眼睛,又看看師妹,大師兄嘆了口氣,自從昨日二師弟被那貴人強行帶走,師妹一臉木然。
他接著道:「班主被人...砍掉了一支胳膊,另外那隻手臂,還有兩條腿,都斷了,渾身是傷,還....還割了舌頭.....」
啊????
大師兄拿起剛剛那道姑扔下的東西:「放心,人還活著,就沒人管。等此事了了,咱們就都去官衙把這身份消了,以後,咱們就聽自己的了。」
幾個小的聽了,心裡是高興的,只是,他們還有些擔心:「大師兄,以後,咱們怎麼辦?」
大師兄一拍他的頭:「傻小子,咱們有技藝,以後你們是想繼續演雜耍,還是想做別的,都行。這裡還有金銀,還有兩個小鋪子,班主要是不行了,以後,這就是咱們幾個安身立命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