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衣服還真襯於年喲!梁母心裡美滋滋的,她這個閨女的手藝向來沒話說。
正得意地聽著眾人的誇獎,突然眾人話鋒一轉,討論起梁語慧來。梁母的心狠狠地跳了跳。
之前梁語慧被全網抹黑,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最近這段時間,梁語慧花了點心思化妝打扮,整個人的氣質都大不一樣,一般人還真認不出來。
不過嘛……若是再這麼討論下去,恐怕不妙……更何況,已經不止一個人說她面熟了。
梁母面色一凝,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家知道梁語慧的過去,否則這些人說不定當場變臉,奚落和嘲笑肯定是跑不掉的,之前梁語慧遭受到的網絡暴力記憶猶新,網友的謾罵與侮辱歷歷在目。
「哈哈,這是我家閨女。」梁母乾笑了一聲,快速地朝梁語慧招手道:「過來,坐這。」
梁母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甚至連梁語慧的名字都不敢叫,生怕觸動其他人的敏感神經。
梁語慧點點頭,正準備朝這邊走來,卻被於年一把拉住。
「小慧妹妹坐我旁邊吧。」於年微微一笑。
「喲喲喲,於年,你也有今天啊。」
「當然是要坐咱們年哥旁邊。」
「天大地大,壽星最大,梁叔,紅姨,今天就給年哥一個面子?」
梁母與梁父對視了一眼,最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你就坐於年旁邊吧,看著給於年夾點菜啊。」
「哎喲,我說這位美女怎麼這麼賢惠,看來是紅姨這個當娘的教得好啊。」
「紅姨,你還有女兒沒有啊?」
「紅姨的手藝肯定也很厲害。」
「……」
於是,白欣晨一進門,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滿室的賓客言笑晏晏,嘴上抹了蜜一般,竟都在恭維著梁家母女。
而在門口呆若木雞的白欣晨,顯得與這方天地格格不入。
白欣晨驚呆了,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這件毛衣不應該被人嘲笑攻擊嗎?為什麼大家居然都在變著法子的誇讚那麼鄉下土妞?
「欣欣,快進來。」
猛然聽見自家哥哥在叫自己,白欣晨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白欣晨的視線在於年身邊的空位上停了一秒,坐過去什麼的,白欣晨只敢在腦海里想想而已。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幻想出相應的景象,梁語慧施施然走過去,坐在了那張空位上。
白欣晨都快氣瘋了!這一刻,她無比惱恨,恨自己不夠大膽,恨自己太過謹慎。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年代,狹路相逢勇者勝,她這般謹小慎微,卻讓那個女人占足了便宜,真是可氣又可恨!
白立晨看出自家妹妹臉色不對,他也清楚得很,再讓她這麼發酵下去,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白立晨有些後悔,若是早知道於年會帶女人過來,無論妹妹怎麼軟磨硬泡,他都不可能答應帶她過來。
不是不知道於年對自家妹妹無感,更準確的說,甚至有些煩她,但是於年身邊沒有別的女人,自家妹妹便還有機會。
如今倒是夢醒了,他要做的就是看好自家妹妹,別讓她丟人。
「快坐下。」白立晨直接將白欣晨拉到身邊坐下。
力道有些大,只聽「咚」地一聲,白欣晨只覺得臀部都震麻了,眼淚都差點震了出來。
白欣晨心中陰鬱,四處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鄰座的盤子裡,裡頭放著一隻剝好的橘子。
鄰座是老熟人張太太,對方最近挺照顧她,白欣晨做了花哨的水晶指甲,剝東西很不方便,張太太每次都會幫她剝好。
白欣晨習慣性地伸手往盤子裡探過去,張太太似有所覺,端起盤子,避開了白欣晨的觸碰。
「白小姐想吃自己剝啊。」張太太要笑不笑的說道:「這盤橘子不是給你的哦。」
「什麼?」
白欣晨驚訝極了,最近都吃習慣了,張太太幾乎每次都會給她剝橘子,這讓白欣晨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張太太剝的橘子,理所應當就該是給她吃的。
眾人聞言紛紛掃向她,那眼神似乎是在斥責她習慣性在占人家便宜似的。
白欣晨氣得直咬牙,旁邊的白立晨趕緊拿來一隻橘子道:「想吃橘子?哥幫你剝啊。」
「不用了,我自己剝。」白欣晨氣呼呼地一把奪了過來,不就是剝橘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也會啊!
「美女,吃橘子嗎?」張太太笑盈盈地將橘子遞到了梁語慧面前:「挺甜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