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知罪。」
語氣謙卑至極,令人瞠目結舌。之前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月鳴揚了揚下巴,一臉倨傲地走到了梁良跟前。
「梁盟主,別來無恙。」張月鳴稍稍拱了拱手。
梁良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看到眼前這張臉後,又呆住了。這……這不是他幾個月前收留的新弟子——曲水嗎?
哦,對了,他是軒轅門派來的奸細來著,本名叫張月鳴的。
果然骨子裡就是欺師滅祖的玩意,在他們靜水盟玩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潛伏遊戲,回到了他的「漢營」軒轅門,他依舊沒有消停,竟是將幾位長老逼到這個地步。
「哦,張公子。」梁良點頭,語氣裡帶著濃烈的諷刺:「上次見你,你還是靜水盟的新弟子,讓我指點你御水的心法。不過是月余的功夫,如今見了你,我竟是不敢認了。」
「盟主客氣了。」張月鳴再次拱了拱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曲水給師傅請安了。」
「張公子客氣了,鄙人怕是受不起。」梁良身子一側,避開了他的行禮。
張月鳴笑了笑,倒也不惱。
「師傅,上次見面時,我不僅向師傅討教心法,還討論了更重要的事,師傅可還記得?」
梁良皺了眉想了一會,總算有了印象,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完了,這個無恥之徒要當眾提起這樁事嗎?
「師傅貴人多忘事,月鳴卻不敢忘。」張月鳴繼續道:「當時討論了我與小師妹梁語慧的婚事,咱們相談甚歡。所以,我今日特意帶上了聘禮。」
張月鳴停了一下,朝著軒轅門弟子揮了揮手,緊接著,弟子們將好幾箱東西抬了過來。
其他賓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互相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
「怎麼回事?軒轅門的這位俏郎君竟是要和靜水盟聯姻?」
「軒轅門不是不近女色嗎?」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慶生
秋水被關在黑風谷里兩個多月,人都快崩潰了。恰巧今日是盟主的壽辰,雖然她現在是待罪之身,可到底是大師姐,去給師傅他老人家拜壽是理所應當的!
秋水和看門的弟子好說歹說,磨了大半天的嘴皮子。
那弟子被她叨嘮得頭暈腦脹,勉為其難答應她去稟告師傅。
秋水高興極了,師傅向來疼她,耳根子又軟,她一會說點好話,師傅絕對會把她放出去。
哼,若不是梁語慧在那咄咄逼人,師傅怎麼會把她給關起來?
秋水滿心期待著,聽到入谷的大門打開的聲音,她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來人居然是梁語慧。
「你來幹什麼?」秋水戒備地往後退了退。
「我怎麼不能來了?」梁語慧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我是靜水盟的弟子,盟主是我爹。整個靜水盟的範圍,我哪裡不能去了?」
秋水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小師妹如今也學會了落井下石。」
「收起你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在我這不管用。」梁語慧一臉嫌棄地看著她。
「小師妹,我只是想給師傅祝壽,就這點想法都不能有嗎?」秋水的眼中含淚道:「我縱然有天大的罪過,但是想給師傅祝壽的心是真的。小師妹為何這麼容不下我?」
梁語慧笑了一下道:「什麼容不下容得下的?若不是你把源水師兄糾纏得煩了,我都忘了有你這麼個人了。你不就是想出去嗎?我成全你。」
梁語慧直接將一盞琉璃杯放在了桌子上。
「師姐喝了吧,喝了便能出去了。」
「真的?」秋水起先一喜,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的意味。然而,下一秒,她便意識到不對勁。梁語慧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很明顯,杯子裡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杯子裡是什麼?」
梁語慧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什麼你聞一下不就知道了嗎?這玩意你最熟悉不過了。」
秋水小心翼翼地湊近,用手在杯口輕輕一扇,一股子狀似竹子的清冽氣味飄來,秋水卻嚇得癱軟在地。
杯子差點砸在地上,梁語慧順手凝了一道術法,將杯子平穩地放在了桌上。
她的好師姐還要喝呢,怎麼能就這麼灑掉?
「你……你……居然讓我喝千葉竹,這可是毒藥!」秋水一臉受傷地指著梁語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