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生死時速地跑路,眾人都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快被抽乾了。
不過好在過了西絕山,這道天險屏障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個大魔頭沒有追上來,咱們先休息一會吧。」一位長老喘著粗氣提議道。
「好。」
「哎喲,我都快累死了。」
「桑元,把備好的瓊漿拿出來分給大家,都累了,大家補充補充元氣。」大長老捶了捶胳膊,嘆了一口氣。
「謝謝雲流長老。」
「瓊漿?我們居然能喝到瓊漿?太好了!」
眾人聞言神色俱是一喜,瓊漿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尋常弟子可是連聞都聞不到。今天雖然吃了不少苦,可若是能飲上一口瓊漿,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眾弟子翹首以盼,等著桑元師兄/師弟分發瓊漿,卻始終不見有動靜。
「咦,桑元師兄怎麼還沒來?」
「好想喝一口啊,桑園師弟呢?」
漸漸的,眾人發現了不對勁。
「師傅,桑元師兄剛才在密道里不慎跌到……」一個弟子猛然回想起來,有些艱難地說道。
空氣里響起了倒抽涼氣的聲音,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眾人被迫想起之前的慘狀,臉上紛紛露出後怕的神色。
剛才倒地的弟子不少,但是誰都沒抽出手來拉一把,反而是徑直踏了上去。頃刻間,那些倒地的弟子被碾成了肉醬。
桑元師兄的死,在場的弟子人人都脫不了干係。
「什麼?桑元竟然……」
雲流長老臉上透著沉痛:「雲流資質上佳,是不可多得的修真人才。你既然看到,為什麼不拉他一把?」
那位弟子被問得啞口無言,暗恨自己多嘴。當時那個情況,誰有這個閒工夫去管別人,那可是大魔王的地盤,一言不合得把他們全部生吞了。
「我……我過不去……」
「行了,逝者已逝,追究這些沒有意義。」
「就是,這事說來都怪那個叫秋水的邪派女子,她口口聲聲說密道是通向靜水盟的庫房,誰知道竟是騙我們。」
「雲澤師兄,你這個新收的徒弟不老實啊!」
眾人說著說著,竟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秋水身上。
二長老之前看這個秋水挺上道,看上去能撈不少油水,這才主動將秋水攬到他的座下。誰知道什麼好處沒撈著,還捅出這麼大簍子。
「秋水何在?」二長老強忍著怒氣吼道。
好半天沒有應答,二長老面色好看了一些,他扭頭朝眾人道:「這個秋水看來也被踩死了,也好,省得髒了咱們的手。」
「……不,不是。」一個弟子探出頭來,支支吾吾道:「秋水剛才被大魔頭一掌給飛出去了。」
「哦?死得這麼慘?」二長老冷哼一聲,面上透出諷刺之色。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聲嬌呼:「 師傅,師傅等等我……」
來人一身白衣被染成了灰黑色,臉上更是髒穢不堪。
「你是何人,何人是你師傅?」一名弟子沉著臉道:「此處是軒轅門禁地,閒雜人等速速退散!」
西絕山有著奇妙的瘴氣,外人靠近這裡便會覺得乏力,渾身的法力都不能完全使出來。唯有軒轅門的弟子習得獨特的吐納之術,才能克制這股瘴氣。
眼前的髒女子印堂發黑,一看就知道是被瘴氣所困,絕對不是軒轅門的弟子。
那女子一急,拿著衣袖快速地往臉上抹了幾把,急急地跑到了二長老雲澤的跟前。
「師傅,是我啊,我是秋水啊。」
「啊……」
「你沒死啊……」
眾人聽到「秋水」二字,面上變得格外精彩紛呈。
「沒能習得師傅半點術法,秋水不敢死。」秋水語氣裡帶著調侃的意味,還調皮地笑了笑,擺明了是在討好二長老。
「我可當不得你一句師傅。」二長老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我們軒轅門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自行離開吧。」
秋水小臉一白,唇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傅,師傅這是怎麼了?」
「你為什麼說密道是通向靜水盟的倉庫?結果呢?裡面是大魔頭的地盤,你知不知道我們軒轅門為此死了多少弟子?」
「師傅,師傅你聽我解釋。」秋水咬了咬嘴唇,睜著眼睛胡扯道:「那個真的是靜水盟的倉庫,我以前去過好幾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大魔頭為什麼在那。好像半年前師傅……哦,我是說靜水盟盟主就不讓我們進去了,肯定是那個時候開始,大魔頭就在……」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二長老不耐煩地打斷她:「我們那麼多死傷的弟子,就因為你的一句蠢話送了命,你拿什麼來還?」
「弟子知錯。師傅若是生氣,弟子願意以性命償還。」秋水抿了抿唇道:「但是在此之前,請容弟子為軒轅門的壯大獻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