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怡氣得飯都沒吃下,心裡窩著一把火,便將所有的憤怒都推在了白家那個白若雪身上。
若不是白若雪那個礙事的,宋逸瀟怎麼會需要大鬧到御前去?就是那天從宮裡回來後,宋逸瀟的態度和性情都大變,明明最終得償所願,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態度敷衍而消極,讓孫怡百思不得其解。
孫怡花了大力氣,輾轉打聽到,那天一切進展得很平順,但是那位娘娘在御書房外走了一遭,也不知道發了什麼騷,竟然惹得殿外眾人混戰起來。而且,據可靠消息,娘娘還和宋逸瀟搭了好幾句話。
不用說,宋逸瀟的失常絕對與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孫怡恨極了,然而,心中再恨,她也不能拿梁語慧怎麼辦,但是教訓教訓白若雪,那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春梅,我的蝶戲蓮珠釵不見了,肯定是白若雪偷的。你派人去白府,讓他們把珠釵交出來!若是交不出來,便將人給我交出來!」
丫鬟春梅一臉驚愕地指了指梳妝盒道:「小姐,你說的蝶戲蓮珠釵在那好好的收著呢,奴婢這就給你拿過來。」
「閉嘴!真是個不上道的蠢貨!」孫怡翻了個白眼道:「讓你去你就去!」
春梅訥訥地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小姐這是準備要去白府找那個女人的茬。
其實,春梅很想說,白若雪已經夠可憐了,何必再這樣趕盡殺絕呢。然而,她看了看孫怡的臉色,只能灰溜溜的閉上了嘴。
***
白夫人被孫怡派去的王婆子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她怎麼也沒想到,白若雪那個臭丫頭居然敢偷東西!而且還偷到了人家丞相府身上,真是不要命了!
關鍵是,人和物,白府都交不出來,因為白若雪自那天被一頂轎子帶走後便再也沒回來。
「你說什麼?若雪這孩子竟是一直沒回來?你不是說她被宮裡的娘娘嚇病了,在屋裡養病,暫時不能見人嗎?」白老太太雙目圓睜,氣得嘴角的肌肉止不住地抖動。
「母親,現在這個不重要,關鍵是這丫頭偷了孫大小姐的東西,如今人家來要人,咱們卻交不出來。」白夫人急的滿頭大汗。
「偷東西?我就不信若雪這孩子會偷東西。人家紅口白牙這麼一說,你便信了?你自己養大的人,什麼性情你會不知道?」白老夫人氣著說道。
白夫人一臉不屑,在她心裡白老夫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婆婆,她當年好不容易生了個孩子,白老夫人竟以院子冷清無聊為由,提出要抱過去養。
白夫人哪裡能捨得?轉頭從外面收養了一個女孩,便是白若雪,隨手送到榮安堂便將老夫人打發了。
確切的說,白夫人對白若雪沒有任何感情。
「女大十八變,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白夫人搖著頭道:「我看她多半是攜款潛逃了。真是平白丟了咱們的臉,我看咱們不如將她逐出府,從家譜中移除,從此恩斷義絕!這樣咱們也能給孫大小姐一個交代不是?」
「你就知道孫大小姐,如今若雪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去打聽打聽,還敢把人逐出府?我看你……」
「母親母親,您消消氣,我這就派人去找。」
白夫人嘴上說得熱絡,心裡卻不屑極了。算了,先哄著這個老婆子,回頭和老爺商議一下,便把這臭丫頭逐出白家!
***
袁濤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駐足,心情頗為複雜。
這些日子,他在牢里受盡了苦頭,好幾次差點撐不下去了。
幸運的是,前幾天,孫玉總算是托人將他從大牢里弄了出來。袁濤馬不停蹄地來到了京城,一路上都在想著去御前哭訴自己的悲慘經歷,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縣令貪贓枉法,竟然敢關押他這個探花郎。前來報喜的官差玩忽職守,至今杳無音訊。還有那個青衣公子,竟然敢侮辱聖上,其罪當誅!可恨的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些日子,袁濤在心中不斷地幻想著劇情,這幾個人被聖上責罰,跪在地上求自己饒恕。每每想來,他苦澀難耐的心靈都有了一番慰藉。
然而,等她入了京城,卻發現一切都沒這麼簡單,他甚至連聖上的面都見不上。
袁濤托士大夫上交了七八封摺子,盤纏都用來打點關係了。然而,宮裡邊依舊杳無音訊。
袁濤心裡犯起了嘀咕,懷疑是這些個士大夫嫉妒自己的才能,所以私下裡並沒有把摺子幫他遞上去。
袁濤氣的在背後各種問候人家全家,卻把眼光投到了宋逸瀟身上。
這位可是忠毅侯府的世子爺,而且,和自己還是未來的姻親關係,理應幫襯啊。
然而,袁濤語氣謙卑地說出自己的請求後,宋逸瀟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袁探花,抱歉了,我真幫不了你。」宋逸瀟心中發苦,他如今一介白衣,再也沒有資格進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