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慧,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給人當上門女婿的!這關乎到男人的尊嚴!」
「……」
烏拉烏拉一大堆,說的都是一個意思,讓崔耀明入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梁語慧很想說,就算你們家驕傲如同公雞的崔耀明想要入贅我們梁家,我也是看不上的。
不過嘛,這話得留著以後再說。眼下嘛,還是說點別的。
「耀明,你說什麼?」梁語慧捂著胸口一副驚恐而又受傷的模樣:「你明明答應我的,怎麼可以翻臉就不認帳?難道從小沒人教你要信守承諾,不能失信於人嗎?」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媽不會教啊?」
崔耀明一身菜汁滴滴答答的,只覺得再過一會,這些滲進肌膚的菜汁就能把他醃出味來。滿室的女人都是奉他為帝王一般,眼下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讓他去換洗一下。
梁語慧這莫名其妙的話,更是讓他無比煩躁:「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到底想幹嘛?我有什麼承諾要遵守的?語慧,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梁語慧眼底閃過一絲諷刺道:「原來還真是沒人教啊,那我勉為其難教教你啦!你看好啦!」
梁語慧將不鏽鋼菜盆從崔母的手中奪了過來,哐地一下重重地拍在崔耀明的臉上。
「崔耀明,不能信守承諾是要遭報應的,欺騙別人的感情是要遭雷劈的。」
梁語慧邊說邊重重地往不鏽鋼菜盆上拍,崔耀明的臉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不鏽鋼菜盆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一般的情況下,這個菜盆是罩不了崔耀明的臉的。
然而,梁語慧是下足了狠勁的。隨著她哐哐哐地幾下重拍,硬是把他的頭扣進了菜盆里。
只聽崔耀明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緊接著哐當一聲巨響,崔耀明的臉徹底消失不見。他只覺得臉上傳來劇痛,五官和臉上的肉都劇烈擠壓成一團。滿臉都是菜汁,想要,卻發現面上肌肉全部被卡的死死的,一動都動不了,更別說開口了。
一旁的崔家母女都傻了。
「你瘋了?趕在老娘面前撒野,你是不是活膩了!」
「大姐二姐,一起上,把這個賤貨揍得滿地找牙!」
梁語慧靈巧地左繞右繞,崔家母女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倒是那戴著不鏽鋼面罩的崔耀明有點慘,眼睛看不見,被幾位姐姐與膀大腰圓的母親來回猛烈撞擊,哐當哐當被撞得眼冒金光,臉頰更是疼痛難忍。只能用手拼命地拽那不鏽鋼盆,嘴裡發出嗚嗚嗚嗚地聲音。
崔家母女這才發覺不對勁,緊慌失措地涌過去幫崔耀明扯下不鏽鋼菜盆,一番努力下來,卻發現這菜盆一動也不動。
「完了,摘不下來了!」
「下手這麼狠,真是個欠收拾的賤……」
崔家三姐嘴裡罵罵咧咧的,往後瞪了一眼梁語慧,然後接下來的髒話再也不敢說出口。
因為梁語慧手裡不知何時又拿了一個不鏽鋼盆子,饒有興致地等著,看那架勢,只要崔家三姐敢把話說完,她鐵定哐當一聲將那菜盆扣在崔家三姐的臉上。
梁語慧看了看崔家三姐的臉,又看了看手中的菜盆,似乎是在估摸著扣進去的難易程度。
崔家三姐扭頭看了看自家弟弟的慘狀,背脊一涼,被嚇得硬生生地後退了一步。接收到梁語慧略帶嘲諷的目光後,她敢怒不敢言。突然,眼珠子一轉,崔家三姐便將視線定格在茶几上裝水果的不鏽鋼盆上。
梁語慧察覺到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指比了比自己的臉,得意洋洋地說道:「別白費心思了,我臉小。」
崔家三姐神色一僵,恰巧看到廚房推拉門上映著的臉,碩大如盆,嗯,正是她的臉。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梁語慧拎著包,腳步輕快地離開。
「崔耀明,你我再無任何瓜葛,你好自為之!」
***
梁語慧循著原主的記憶回到家,剛掏出鑰匙,大門卻從裡面打開了。
「喲,你還捨得回來啊?」
說話的是梁語慧的母親,臉上掛著不滿的情緒,眼底卻透出幾分擔憂來。
「這是我家啊,我自然得回來。」梁語慧親親熱熱地摟著她的胳膊道。
按照原劇情,原主的母親後半生也是勞累悽苦的下場。原主被崔耀明拋棄後,萬念俱灰,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萬事不管。崔耀明也是個狠心的,三個女兒一個都沒要,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了梁家二老的身上。
尤其是原主的二女兒,原本就是早產兒,出生後在新生兒科用各種儀器管子吊了一個多月才保住。之後到底是身子弱,大病小病不斷。本該享受休閒退休生活的二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還有剩飯嗎?我快餓死了。」梁語慧往廚房走去。
「你還沒吃飯?這都幾點了?你忙著幹嘛呢?」梁母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看著梁語慧摸著燃氣灶開關便趕緊上前阻止:「我來我來,你可別把廚房給燒了。」
梁語慧看著梁母手腳麻利地系上圍裙,心裡更是為原主不值。在家裡母親連鍋都捨不得讓她碰,去了崔家那個火坑,居然在火爐一般的廚房熬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沒得人家一個好臉色。
「我自己來吧,我就把剩菜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