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她才讓兒子別下來吃早餐啊。
羅敏思大腦仿佛當機了一般，好半天找不到一個像樣的理由。倒是一旁的管家解了她的困境。
「司立少爺的早餐我之前已經送過去了。」
「就是就是。」羅敏思連連點頭，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危機解除，羅敏思的腦海里卻浮起一個恐怖的問題。
「管家啊……你給我們家阿立送的什麼早餐啊？」
「麵包片和雞蛋。」管家道：「哦，對了，少爺還要了一大勺芝麻醬。」
「你說什麼！」
羅敏思騰地站起身來，朝司立的房間狂奔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
幾分鐘後，樓上傳來悽厲的哀嚎聲。
「阿立，你醒醒啊！你不要嚇媽媽啊！」
救護車開到半路，司立卻突然醒了過來。泛黑的臉浮腫得厲害，再加上臉上青青紫紫的舊傷，羅敏思幾乎都認不出來。
「兒子，你感覺怎麼樣？」
「仁藥醫院，送我去仁藥醫院，只有那裡能救我。」
司立顯然已經被姚瑤洗腦成功，認為仁藥醫院是世上頂尖級的存在。
羅敏思聽得心驚肉跳，兒子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口口聲聲要去什麼人妖醫院。
最後，車子停在了最近的市中心醫院。
醫生們見了這情形，立即採取緊急方案。
「先抽血化驗，趕緊調醫生過來，送搶救室。小姚啊，你來給病人抽血。」
小護士應了一聲，拿著工具匆匆走了過去。
羅敏思遠遠地看了一眼，小護士的胸牌上掛著「姚瑤」二字。
羅敏思本能地覺得名字耳熟，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直到這位小護士接連抽了兩針都沒有抽到血，羅敏思才猛然想起來，這位不就是傳說中的嗜血狂魔嗎？
「換個護士！你們醫院怎麼回事？居然敢用這樣的人來糊弄司家？」羅敏思猛地拽起姚瑤的頭髮，手腳並用地一頓揍：「就你這水平，居然敢往我兒子身上扎！他可是司家大少爺！」
姚瑤呆愣愣地盯著那腫脹不堪的臉，一動也不動，仿佛那些拳打腳踢都是打在別人身上似的。她腦海里來來回回的迴蕩著這幾句話：司家？司家大少爺？
這個豬頭臉居然是司立？
羅敏思哭哭啼啼地追著司立到了搶救室門口，姚瑤依舊呆坐在地上。直到有同事一臉驚恐地指著她的身下道：「姚護士，你流血了！快，找醫生幫你看一看。」
姚瑤被推進手術室時，聽到那邊的搶救室呼啦一下打開了門，緊接著傳來悽厲的哀嚎聲：「阿立，你不能丟下媽媽！阿立，是媽媽不好，是媽媽害了你，你醒一醒好不好，媽媽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情了。」
姚瑤渾身哆嗦了一下。
這邊的手術室，主治醫生一臉輕鬆：「姚護士，你的寶寶保住了。」
「打掉！」姚瑤面無表情地說道。
***
幾個小時後後，姚瑤慘白著臉從人流室內出來，淚水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醫生叮囑著她各項注意事項，面帶同情地安慰道：「也別灰心，如今醫學這麼發達，說不定有奇蹟呢。」
姚瑤胡亂點了點頭，一抬頭卻見到一臉憔悴的司立坐在輪椅上。他臉上可怕的浮腫已經褪去，臉色慘白，臉上雖然殘留著舊傷，卻不影響辨認容顏。
司立盯著她身後的「人流室」三個字看了很久很久，臉上閃過詭異的笑容。
半個小時前，醫生一臉抱歉地告訴他，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也不會有孩子了。他閉了閉眼睛，身子有些承受不住地左右搖晃，強撐著推著輪椅迅速離去。
拐了個彎，「咚」地一聲倒地，鮮血肆意流淌。
「不，不能這樣開玩笑！」姚瑤重重地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