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都不自覺地坐遠了些,不到一會,竟是方圓幾百米都沒有旁人了。
「妹子,好好道個歉。該賠償就賠償,別硬著來啊。」一個頭髮灰白的老太太有些不忍心,苦口婆心地勸著梁語慧。雖然在她看來,和這些個人講理道歉恐怕收效甚微,但是還是要努力試試不是?
「我知道,謝謝您。」梁語慧面上一派平靜,微笑地和她道謝。
「哼?道歉?」看著梁語慧這副不知死活的表情,田國強都快氣笑了,這丫頭不會真這麼天真,以為道個歉就沒事了吧?
「田先生,你怕是誤會了。我當時騎的是自行車,而田韻騎的是摩托車。」梁語慧不疾不徐地解釋。
聽這語氣,連歉都沒得道了?田國強氣得火冒三丈, 他揚起手一副要揍人的模樣,不經意往身後瞥了一眼,恰巧見到那幾個身材高大雄偉的大漢。
何必親自動手,降低自己的品級。田國強指著梁語慧,陰沉沉地說道:「既然你死不悔改,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朝身後的黑衣人揮了揮手道:「去把他的手給我折斷!」
圍觀群眾都開始群情激奮起來,大庭廣眾之下,一開口居然就是要折斷人家小姑娘的手,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這不會是黑社會吧?我報警了啊。」
「人家小姑娘都說了,騎的是自行車,你聽不懂嗎?」
「……」
眾人的喧譁聲卻讓田國強的態度更加堅定,這個姓梁的居然想借別人的嘴來辱罵自己,真是活膩了不成?
「還愣著幹什麼?」田國強恨恨的催促道:「先左手再右手,一個不留。」
身後的黑衣人依舊沒有動,田國強大為惱火,他扭頭怒罵道:「你們耳朵聾了還是沒吃飯啊?喊了那麼多遍都不動,都給我快點!」
黑衣人依舊巋然不動,田國強勃然大怒,蹭地一下走到一個黑衣人身邊,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叫什麼名字?耳朵聾了嗎?」
「蘇軍。」
田國強被他那副死魚一樣的表情氣得幾乎要吐血:「你給我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
他掏出手機,罵罵咧咧地打了一個電話:「喂,老李嗎?把那個叫蘇軍的保鏢給我開了!今天來的這一批都開了……什麼?沒有蘇軍這個人……那這個聾子是哪裡跑來的?沒有派保鏢過來……那這些人是……」
田國強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看著面無表情的黑衣人,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眼睛開始觀察周圍的路線。
「你們……」
「別讓人給跑了!」那個叫蘇軍的黑衣人冷冷地說道:「這傢伙不老實,控制住!」
田國強臉色大變:「你們想幹什麼?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他慌不擇路地往後退,看到梁語慧時,立即像中了邪一般哆嗦起來:「是不是這個臭丫頭?是你找的人?你別跑啊,站住!」
梁語慧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走開了。田國強想要跟上去,卻被黑衣人團團圍住。
「那個臭丫頭給你們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不不不……我給十倍。」
回應他的是一聲嗤笑:「謀害我們家少爺還想用錢解決?痴人說夢。」
「謀害你們少爺?這一定是誤會啊。」田國強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過眼下的情形,還是撇清關係為上策。
「你女兒不是田韻嗎? 你問問她幹了什麼好事,居然敢騎車撞我們家少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
周衡這邊倒不是很嚴重,不過周家的雷霆怒火絲毫沒有減弱。周家以前是黑道起家,歷經幾代早已經步入名流,但是那股子神佛莫惹的氣勢源遠流長。田國強雖然自詡在豐城是一霸,但是站在周家面前還是不夠看。
田韻這次算是遭了殃,剛下手術室,便有冷麵警官把她帶走了。田國強花費巨額打點,卻依舊沒能為自家女兒爭取到取保候審。
田國強氣得把客廳摔得稀巴爛,卻也不敢和周家剛正面,於是把這一切都算在了梁語慧身上。
梁語慧表示很冤枉,但是也不怕他。
周五放假回了家,父親梁輝備上了一桌子酒菜,母親也是笑意盈盈的忙著給兄妹倆夾菜。
除了便宜哥哥梁宇傑一頭礙眼的非主流黃毛格外惹眼之外,家裡處處都透著和諧。
「你父親啊,總算是從田家那個坑裡出來了。」母親臉上的笑意掛不住:「那田家還總以為咱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父親梁輝有一手伺弄花草的好手藝,在田家那個小花園裡確實是屈才了,偏偏人家田家還不當一回事。梁輝與田家上一代頗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