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在這?那殺光了,不就沒了?你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安心跟我回西北了?」孫壽南一字一句道,每個字都含著殺氣,直接從從腰間拔出槍來,抵在了她腦袋上。
紅玫瑰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被扯下來了,疼得她說不出話來,那黑洞洞的槍口也嚇得她直哆嗦:「大帥,不要,不可以!我跟你去,放過我家人吧,我跟你回去。」
懷裡的白牡丹趕緊撫著孫壽南的胸口,扯著笑臉相勸道:「大帥,玫瑰姐姐答應了,我們一起去西北好不好?我和玫瑰姐姐繼續伺候您,保管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你給我滾蛋!」孫壽南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將那牡丹甩了出去,一手拽著玫瑰的長髮,反手就是兩耳光,把人打得嘴角出血。
「現在才答應?晚了!」孫壽南邊打邊罵,「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婊子,賤貨,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敢跟老子討價還價!」
「你們是不是也看老子輸給了項易鴻,就覺得我大勢已去了?誰都可以欺負老子了?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孫壽南又是兩耳光扇了下來,「我告訴你,老子很快就能東山再起!」
「到時候,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給我舔鞋底都不夠格!什麼東北軍,革命軍的,頂個屁用!」
「夠了!你在這發什麼瘋?」黎璋拍桌而起,孫壽南固然喝醉了,有些神志不清,發酒瘋,可何嘗不是借著喝醉酒,說給他聽。
「發瘋?我還瘋得不夠!我要是真的瘋起來,怕是我那船軍火的事,壓根不需要什麼證據,就直接帶兵打到你西南界來了。」
孫壽南一番話說完,一把拉起已然跌坐在地的紅玫瑰,又要動手。
此時的紅玫瑰姣好的臉頰,已經被打得腫脹得不行,見到大掌又揮舞了過來,嚇得倉促逃竄,一下碰到了正在吃飯的昭顏。
筷子上的菜啪嗒一下,掉落在桌上。
「臭婊子,還敢逃?我讓你逃!走,跟我上樓!我陪你好好玩玩!」
「不要,不要,求你,孫大帥……」玫瑰搖著頭,身子不斷往後縮。
一轉頭,看到身後的黎耀廷,玫瑰趕緊抱住他的腿,哀求道:「二少,二少,救救我,我就是想多掙點錢,才答應伺候孫大帥的,要不,我把錢還你,你放我走吧。」
不等黎耀廷說什麼,孫壽南已經吩咐自己的親兵上前把人抓過來。
眼看那親兵的手掌就要觸碰到玫瑰,被一個瓷碗狠狠地砸下,前者抱著自己的手背,看著動手之人,面露警惕。
「喬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孫壽南臉色陰鬱,一手提著手槍。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昭顏從座位上站起,直視孫壽南的目光,「孫大帥,你就算再厲害,請記住,這裡是黎大帥府,不姓孫。」
孫壽南死死地盯著她,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黎耀廷見狀不好,趕忙站起身,將她半個身子擋在身後。
黎榮廷也面色不善地看向孫壽南:「孫大帥,麻煩你把槍收起來。」
片刻,孫壽南倏然笑了,目光投向黎璋:「黎老哥,你們家什麼時候,一個外人也能隨意插嘴了?一個兩個,護得倒是緊。」
「那是我媳婦兒,不是外人。」黎耀廷轉過頭,「爹,書媛是您兒媳婦。」您也得護著她。
黎璋瞥了他一眼,緩緩道,「孫老弟,你覺得她哪句話說錯了?」
孫壽南倒是沒想到,黎家人竟然選擇寧願讓他不痛快,也不肯責怪多管閒事的喬書媛半句。
「孫大帥,要沒什麼事,還是上樓,早些休息吧。養精蓄銳,明晚,就可以送您回去了。」黎榮廷淡淡道。
孫壽南掃了眼眾人,最後指著紅玫瑰,沉聲道:「你,給我滾過來!」
見識到孫壽南兇殘本性的紅玫瑰拼命搖頭。
「不好意思,孫大帥,我這還缺個給我端茶倒水的丫頭。」
孫壽南咬牙切齒道:「喬小姐,你存心跟我對著幹,是不是?」
「『麗都』各位姑娘的費用,是從我喬家帳上支出的,我將她留下,讓她給我端茶倒水,很過分麼?」
「你!」
「對了,你也留下,去我爹、媽那伺候用膳。」昭顏小手一指,把一旁的白牡丹也給安排上了。
紅玫瑰和白牡丹皆是面露喜色,只恨不能當場跪下磕頭了。
白牡丹更是生怕孫壽南脾氣發作,改變主意,趕緊快走幾步,走到了黎大帥和二姨太中間。
雙方僵持了片刻,黎璋只當不知喬書媛所為,而孫壽南見黎家人默許了她的行為,氣得不行,偏偏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黎璋這老東西一貫中立,存著明哲保身的想法,竟然硬氣了一回。
等到孫壽南拂袖而去,紅玫瑰和白牡丹才長舒了口氣。
用完午膳,黎璋放下筷子,說了聲:「榮廷,你隨我進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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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孫壽南被簇擁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