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說,他們二人共用了一具身體?
難怪他這人有時候暴躁易怒,有時候又溫柔體貼,敢情他們兩人經常切換?!
「阿然,你不要聽他胡說!魔尊素來狂傲不羈,霸道成性,怎麼可能會容忍別人……咳咳!霸占他的身體,還共享同一個女人……」
趴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顫抖著雙腿拼命站起身,捂著身體受傷的位置為自己偷偷治療,可還是禁不住他受的傷害太重,再次咳了幾口血出來。
經他那麼一提醒,方依然瞬間怔住。似乎也是這麼個理……論立場,他們倆曾經是對立的,論性格,洛子閆的性格可不是能夠願意做這種犧牲的人。
洛子閆見方依然的表情在眨眼之間變化了幾個顏色,就猜到她對他的話還是有所保留,並非全信,於是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約定,若非必要絕不告訴你。」
「他拿出了海棠花和我做的藥丸證實,你呢?你……可有證據證明?」
方依然的內心極度顫抖,抓著長竹條的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希望他也能夠拿出讓她信服的證據來,證明他說的話是屬實的。
「我沒有任何證據。」
洛子閆真摯地笑了笑,攤開自己的雙手聳了聳肩,「但是我相信,時日一長,你總會發現不是嗎?」
「……」
他說自己沒有證據,就那樣用充滿自信的目光盯著她,直直看進她的心底。
「阿然,你看他,根本就無法證明他說的荒謬言論,他在騙你!只有我,我才不會騙你,信我,我……」
「我信他!」
「什……什麼?」
男人本以為洛子閆拿不出證據,方依然自然不會信他,而自己是有證據的,他才是她的「藍殿下」,她一定會投入自己的懷抱才對,為什麼她反倒相信一個空口說白話的人呢?
「我說我信他!」
方依然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扔掉自己手中用來防身的竹條,堅定地站在洛子閆的身側,不再慌張,也不再動搖。
「為什麼!?」
男人不敢置信,就連洛子閆也有些震驚,她竟然會選擇相信他說的話。
「還能為什麼,直覺唄!」
方依然也學著洛子閆剛剛那樣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地說道:「要真說原因的話,你最大的破綻就是對我用了攝人心魂的法術。你會對我用法術,就表示你其實並不自信!」
「你給我看的這些東西,我做的藥丸和海棠花,確實能夠證明你就是系統任務里我所遇見的所有受,但你不可能是蔚藍。」
洛子閆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他身旁這個小女人的分析,笑容漸漸擴大,狂喜之情溢於言表。他巴不得她多說一點,最好氣死對面這個不懂知難而退的人。
「你錯就錯在不明白藍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才不屑對人用法術蠱惑人心!」
在剛剛被這個男人用法術綁縛的時候,她回憶起自己真正的前世,她是如何拿著王母娘娘給的法器戳向身為魔尊的幽溟的,也想起她和蔚藍生死告別前決絕的誓言。
她想起蔚藍曽拿著一朵嬌艷的花溫柔地插在她的髮髻里,誇她漂亮,誇她應當是這世上最特立獨行的花。
他不屑這世上的任何陰暗,更不會對她用上法術。相比之下,洛子閆坦蕩蕩地自稱自己沒任何證據,更讓她相信他的話。
「哈哈哈!我竟是輸在自己太心急!」
男人忽而仰天長笑,唇齒之間淌在外面的血讓方依然見了觸目驚心,可她卻再沒有勇氣上前替他療傷,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像一隻處在爆發邊緣的困獸,大聲吼完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較之前完全不同。
「阿然,躲在我身後,不要出來。」
洛子閆伸出一隻手將方依然擋在身後,不讓她接觸到任何危險。
「怎麼回事?他究竟是誰!?」
竹林里突然颳起一陣大風,捲起了他們周圍那些根基不是特別深的竹子,方依然只得躲在洛子閆的身後靜觀其變,不敢隨意動彈。
「他是被壓在冥界深淵的怪物派出來的人,欲奪走你體內的心丹。」
「冥界深淵的怪物?」
難道是太上老君和花神昨天說過的共同的敵人?
「是!他幾百年前被我困於冥界深淵,所以對我恨之入骨,他竊取了蔚藍殘留在時空隧道里的身體,從而獲取了他的記憶,所以才會把你關進他們所謂的任務系統,製造那人就是蔚藍的假象。」
「……」
「那個傢伙不過是那個老怪物製造出來的記憶體,他也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蔚藍。」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