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兒第一次在商場裡無意中見到張天佑的時候,就瘋狂為他淪陷。
為此,她特別痛恨自己的父親把方依然介紹給張天佑,也為了賭一口氣證明自己不比方依然差,她不惜借用方依然的名義,把張天佑騙上床。
「錦兒……你再說一遍?」
溫凱元不敢置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你說你……」
「是又怎麼樣!?我不過是想得到他而已,我有什麼錯!方依然能厚顏無恥地和他勾肩搭背,為什麼我不能?誰知道她和多少人上過床,肯定和她那個下作的媽一樣,就會勾引男人……」
「啪!」
「自己不知廉恥還有理!」
溫凱元因為沈清慈的事情心情很不好,情緒一直不穩定,這會兒聽見溫錦兒的這番話,不禁氣得又給了她一個耳刮子。
這是溫凱元第二次打溫錦兒,而且兩次都是和方依然有關。溫錦兒這次並沒有去捂自己被打得別過去的臉,反而呵呵一笑,仿佛這一巴掌不痛不癢。
「我不知廉恥?哈哈哈哈!如果我不知廉恥,那也是跟你學的!」
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溫錦兒之所以這樣,說到底也是因為溫凱元把她寵壞了,「打吧打吧!最好打死我,說不定我死了還能見到方依然呢!你說如果她知道你把她賣了,她還會不會敬重你這個『叔叔』呢?」
溫錦兒面目猙獰,不退反進,並且還把自己兩邊被打腫的臉湊上去,溫凱元愣了愣,看著她被打得腫起來的臉頰有些心疼,後悔不跌。
「錦兒,你別胡說……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爸爸不是故意的……」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溫錦兒猛地推開了溫凱元想要查看她臉傷的手,表情冷冷的,轉身快速跑了,等溫凱元想要去追的時候,哪還有溫錦兒的影子。
「哎!」
溫凱元懊惱不已,在原地跺了跺腳後便想要抽根煙來緩解一下自己過分壓抑的情緒,但在牆壁上看到禁菸標誌,他又默默把煙盒塞回口袋中。
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方依然顯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她能依稀能夠記起張天佑帥氣的臉,卻如何都記不起她與他曾相處過的點點滴滴。
她的記憶有些混亂,很多事情都只有片段,有頭沒尾,讓她想不通。
這個張天佑,會不會也是什麼關鍵性人物?
「聽他們的敘述,你似乎和那個男人關係很好?」
「……」
暗夜低頭看她,他散發出來的冰涼氣息撲面而來,使得方依然瞬間抖了幾下,立刻從他懷裡蹭出來。
「沒有沒有!沒有關係很好,很一般!我就是跟他吃過幾次飯,逛過幾次街,沒接過吻也沒開過房,正兒八經的普通朋友!」
方依然揮著手拼命撇清關係,然而她的表情實在是心虛得很,讓人不得不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只是吃過飯逛過街?什麼樣的男性朋友是適合吃飯逛街的?沒接吻沒開房,你要是沒死,是不是表示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
這人的閱讀理解是有毒嗎?怎麼她說的每句闡明立場的話都被他過分解讀,變成別的意思了?
暗夜沒什麼表情,可看在方依然的眼裡,他就像是個遠程的寒冰射手,就算她跑得再遠都在他的射程範圍之內,一擊必殺。
「夜,你的曲解有些誇張,你看阿然這樣的,哪裡會這麼沒有分寸。」
白陽保持著一個溫和的笑走進他們之間,替方依然擋掉了大部分暗夜投射過來的寒涼視線。
「哼!」
暗夜冷哼一聲,沒再說話,方依然就默默貓在白陽的身後,當一隻縮頭烏龜,堅決不再暗夜面前說回他,免得再次被他凍成冰塊。
這時,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手術室的燈也暗了下來,主刀醫生舉著滿是鮮血的手走出來,溫凱元見了立刻從頹然的狀態復原,跑到醫生的面前詢問。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生命沒有威脅,但是仍舊不排除她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家屬還需要有相應的心理準備。另外,一會兒病人會轉到加護病房,在醫院裡可能會觀察很長一段時間,需要家屬悉心照料。」
主刀醫生見過太多因為病人的病情而處於崩潰邊緣的病人家屬,因此面對溫凱元並沒有過多的安慰,只是機械的履行作為醫生的職責。
溫凱元心中吐了一口濁氣,並對著醫生千恩萬謝,接著便跟著被推出手術室的沈清慈一起進了加護病房。
沈清慈穿著一身乾淨的病號服,頭上纏著好幾圈紗布,鼻子插著氧氣管,面色蒼白如紙。
在病床旁邊有一台心電監護儀,一直在上下浮動著曲線,藉此來向人表示她還活著。
方依然盯著沈清慈的臉,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才會招致殺身之禍導致的,如果她沒有死,現在的沈清慈也不會這樣倒在病床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