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隨口回答了她一個不算是正確答案的答案,怎麼就救了她?難道她是指他從暗夜手下救下她的事?
「反正你救了我,對我來說恩同再造,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方依然感動得語無倫次,白陽見此,有些疑惑又有些無奈,只好微微俯下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還給我發好人卡,呵呵……我從夜手裡救下你,可不是讓你對我說一句我是好人的。」
他在暗夜準備殺死方依然的那瞬間,看到暗夜突然捂著頭蹲下身子抱著方依然痛苦自責,哭得壓抑,更可怕的還是他自己,竟然會為了方依然的死,親手殺死暗夜。
這極為短暫的未來片段,就像一個大鐘,敲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所以他那時候下意識就阻止了暗夜欲對她下殺手的行為。
「哈哈!白陽,你是好人,好人,好人!好人卡三連發,你必須得收下我這真摯的感謝!」
方依然笑得很燦爛,也很淘氣,反正不管白陽接不接受她的感謝,她都得強買強賣,非讓她接受不可。
「好,我接受你的道謝了,那還去不去找你媽媽?」
「去!當然去!」
說完,方依然率先從他身邊飄走了,「快!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等天一亮,我們的行動就沒那麼方便了!」
等天一亮之後,身為鬼魂的她,雖然不至於會見光死,但在強烈的太陽光的照射下,身體會像被灌了鉛的兩百斤的胖子似的,飄都飄不起來。
「好。」
白陽跟上她,並且帶著她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她的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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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別來無恙?」
暗夜手中拿著鈴鐺慢慢向一個用鐵柱子築起來的牢籠走去,他走路無聲無息,可他手中搖晃的鈴鐺噹噹作響,已經讓鐵牢里的人感應到他的到來了。
「你又在鬧什麼?安分地待在這裡不好嗎?」
暗夜的心情不太好,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帶著氣,連帶著他手中的鈴鐺也帶著法力,震得牢里的人犯的耳蝸子十分不舒服。
「換你待在這裡試試?你能忍受這疾苦地獄裡孤寂無一人理會的恐懼嗎?哼!你不能!」
在這個疾苦地獄裡,沒有任何人給他施加法力鞭打他,也聽不到任何一種聲音(除了他自言自語),甚至這裡連一絲光線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和無聲帶來的恐懼是巨大的,即便他成了惡鬼,成天在這樣的環境裡「活著」,也是害怕著的。
所以他鬧,其實也是在祈求別人的理會,比如抓他進地獄的罪魁禍首暗夜,他特別想聽一聽他的痛苦。
「廢話!這裡是關你這樣的罪犯的,我為什麼要去理解罪犯的生活,真是可笑!」
暗夜扯起嘴一笑,「如果你叫我來是為了這麼無聊的理由,那麼我要走了。」
「等等!你先別走!」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很忙,沒空理你。」
罔不知道自己被暗夜抓進這裡有多久了,不過他卻突然想起一件差點就被自己遺忘的事,特意想要提醒暗夜一下,也為自己無聊的「人生」增加一點樂趣。
「暗夜,告訴我你把我關進這地獄裡有多少年了。」
「你當你是誰?我會費勁去記你在這裡多少年?都說了,我很忙!」
暗夜開始有些不耐煩,他對一個罪犯可沒有耐心,更不想聽一個孤獨的罪犯嘮嗑。
「暗夜,你身邊出現一個女人是不是?呵呵呵……她出現了是不是!?」
「……」
罔呵呵笑了一陣,雖然在這個漆黑的牢籠里看不到暗夜的表情,可他卻能夠想像到暗夜的表情必然很吃驚,那麼就表示時間差不多了。
「把我放出來,我就告訴你她是誰,怎麼樣?」
「休想!」
暗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罔的異想天開,想要知道她是誰,用得著他說?他不會自己去查?
「我就知道你這麼說,不過沒關係!暗夜,我建議你殺了她!她會毀了你,還會毀掉你和白陽之間的感情。」
罔說到一半頓了頓,見暗夜沒有理會他,又故作好心地提醒暗夜,「她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是帶著任務來的,她會毀掉你!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當一名小小的鬼差,都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