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知曉她「寵幸」了她的後宮裡的美男,他的心就像有萬隻螞蟻在咬他似的,心癢難耐,更加坐立不安。
終於,在第三天,他忍不住想要來對她興師問罪了。
「滾下去!誰要聽你胡說八道!」
方依然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整張臉因為缺氧,呈火紅色狀態,雙唇也變得分外殷紅。
「你是不是覺得一個風清河還不足以讓我生氣?所以又弄了一個男人?」游安之一手撐在她的頭頂,一手輕輕捏住她嬌嫩的臉蛋,「或者,你是覺得你吃定我了?」
「……」
方依然一陣無語,伸手抓開了他使勁作弄她臉的手,小嘴微嘟,氣呼呼地道:「我想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對我興師問罪!」
明明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可話到嘴邊,就自然地變成了一支利劍,直戳他的心臟。
「你!」
這個女人當真不知好歹,總要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氣他!
游安之被氣得不輕,不過他這回並沒有被氣昏頭憤然離去,而是轉而用更帶侵略性的吻,控訴她的拒絕。
方依然在他這樣強勢的掠奪下漸漸迷失自我,不但沒有反抗他對她的親密,還躬身配合著他,不自覺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冗長的吻。
「你明明對我是有感覺的,為什麼要欺騙我又欺騙你自己?」
望著她迷離的眼神,游安之嘴角勾起了溫柔的笑意,輕輕撫著這張他日夜思念的臉,問出了他的疑惑。
被他這一聲控訴的疑問一驚,她的腦子裡忽然浮現了那日風清河對她說的關於狼族標記的事,心中那剛被他撩撥起的點點欲望便悉數退卻。
「當然是有感覺的,大王這方面的功力高深,我只不過是一隻年幼的小狐狸,自然經不起誘惑。」
她的笑容很輕佻,也很嫵媚,似乎是為了應正她話中的意境似的,她特意獻上了自己的紅唇在他的臉上小啄了一口,「老實說,你比我的妃子能幹呢!」
第一次他從她嘴裡聽到了她對他的誇獎,可他的心裡卻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他明知道她就是故意氣他的,還是被氣得火冒三丈,眼中怒火中燒,恨不得扒開她的心看一看她的心是不是冷的!
「小狐狸,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游安之額上的青筋凸起,方依然很輕易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他排山倒海般的怒火,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令人窒息的空間裡動彈不得。
「你沒聽說麼?我最近新寵了一個妃子,就是在這裡,我們從地上戰鬥到床上,戰況可激烈了……」
「閉嘴!」
只聽「嘭」一聲巨響,她看到離床不遠處的梳妝檯生生變成了一堆木屑,可見游安之是真的氣狠了。
若是他這一掌的掌風是吹在她身上的,恐怕她的下場也會像那個梳妝檯,直接在原地碎成渣。
盛怒下的他很可怕,僅存的一絲理智就是沒有傷害她。
方依然被嚇呆了,傻傻地看著他從她的床上起身離開,乾淨利落,連一絲停留都沒有,臉黑如鍋底,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陰冷至極。即便她蓋著被子,依然被他那一雙寒瞳凍得仿佛自己置身冰窖,怎麼捂都捂不熱。
這樣就好了,在這個世界裡,他們原本就是死敵……她的攻略對象也不是他,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她這麼做,一定是對的,對的!
方依然在被窩裡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眠,結果也沒能勸服自己,還在被窩裡泣不成聲,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上早朝之前,方依然突然收到了宮中侍衛的稟報,在後宮的荷花池裡,發現了一具浮屍,經在場的所有人指認,那就是剛被她扶正寵妃之位的岑貴人。
等方依然趕到荷花池的時候,荷花池旁站著許許多多的人。有侍衛宮女,還有一干後宮美男,他們皆對著躺在岸上成為水鬼的岑貴人指指點點,人人自危。
岑貴人是何許人也,鎮守邊關的大將軍之子,孔武有力,武力值自然不在話下,可如今竟然能如此輕易死在荷花池,簡直超出眾人的想像。
再聯想到之前從風清河口中套出來的話,四大宮妃及秦毅等五人,臉色更是蒼白得可怕,饒是向來最為鎮定自若的墨染,心中也染上了一層厚重的灰。
在這守衛如銅牆鐵壁的深宮之中出了如此大事,方依然立刻下令徹查此事,並且為了安撫岑貴人之父岑鞏,她不得不親自動手查案,充當了一回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