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依然從床上驚醒,臉上和身上都充斥著熱氣,昨夜放置在額頭上的濕毛巾,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沾上了一地的灰塵。
這個夢境很真實,又讓她覺得很虛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這個夢來得太過詭異。
「難不成是昨夜泡河水泡傻了?」
方依然坐在床上搖了搖頭,把這個詭異的夢拋諸腦後,梳洗過後她又去了花花家打算為花花治療腿疾,然而她這回去到花花的屋子,裡頭卻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方依然在這個破舊的屋子裡里外外尋了個遍,她發現花花的稻草床上血跡斑斑,心情沉到了谷底,臉上布滿陰霾。
又是那些人!一定是!
可是雲玄軼呢?不是守在花花身邊照看他的安危的嗎?可惡!
「這血跡……」
她發現草堆上血跡一直延伸到門口就斷了,這就表示花花必然是被人用什麼方法給抬走了。
方依然心急如焚,可她又一時半會找不到辦法去尋到雲玄軼或者花花,唯一的方法就是入雲玄軼製造的夢境去問問,否則就憑她這條小短腿,怕是走到明年也找不到人。
迅速返回家,方依然等到自己恢復女兒身的身體後,快速進入夢境去找他們二人。
「雲玄軼!雲玄軼!快出來!」
花花果然不在夢境,方依然猜想十有八/九又是被那一男一女抓去了,焦灼地對著空氣大叫,絲毫沒有注意到原本一直是白日的夢境,這會兒竟然變成了夜晚,除了天上掛滿了星星,那一輪明月尤為顯眼。
「你來了?」
「雲玄軼!花花呢?在哪兒?」
一見他出現,方依然就踮起腳尖抓住了雲玄軼的肩膀,焦急地問道。
「他被抓走了!」
雲玄軼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眼神化作寒冰,神色清冷地道:「哼!他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害死我還不夠,竟還把主意打到了花花身上!」
方依然一下子就抓到了雲玄軼話里的重點,含著一汪水眸詫異地道:「你是說,害死你和抓走花花的,是同一波人?也就是說,他們都是你的同門兄妹?」
「沒錯!不過那個婆子並非與我同門,而是與我門派對立的芙山派的弟子,江湖人稱千面嬌娘。不過她究竟是男是女,至今成謎。」
所以,重點就是這些人,她果然一個都打不過!
「那花花被抓到他們的老巢去了?」
方依然有些泄氣,她是知道雲玄軼是修仙門派出來的大弟子,生前就是一牛逼轟轟的存在,那他的師兄弟想來也不會都是草包,憑她這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江湖醫生出身的,怎麼和人家斗啊!?
「你很擔心?」
「這不是廢話嗎?」
向雲玄軼狠狠白了一眼,他不覺得他是在說廢話嗎?
她要是不擔心,犯得著來夢境找他?
雲玄軼劍眉一皺,心中氤氳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道:「你愛上他了?」
「……」
這時候問什麼愛不愛的,愛你不合時宜吧?
方依然愣了愣,有些跟不上雲玄軼的腦迴路。他們明明在聊花花的安危,為什麼突然又扯上她愛不愛花花的問題上去了?
「回答我。」
雲玄軼抓著恍惚中的方依然的手,強迫她直視自己,非常迫切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是不是有毛病!?現在這個問題重要嗎?重要的難道不是花花的安危……阿嚏!阿嚏!」
方依然忍不住打了兩下噴嚏,渾身抖了抖,用力地吸住自己的鼻子才不至於讓自己的鼻涕也往他身上噴。
「誰讓你昨夜泡那麼久的河水,感冒了吧?」
雲玄軼咧嘴笑了起來,那幸災樂禍的語氣,聽在方依然耳里就不是滋味了,頓時火氣就來了,大吼道:「還不是因為……你……你怎麼知道我昨夜在河裡洗澡?莫非你偷看!?」
幸好舌頭打了個結止住了她想要罵雲玄軼的話,轉而用一種質疑的態度強硬地回懟他,雲玄軼尷尬地放開了她的胳膊,趕忙向後退了一大步,道:「呵呵……我就是路過而已……」
去他娘的路過!有誰路過會在那種地方待兩個時辰的!?要不是因為他,她何至於感冒呢?
「你!哼!老子先不跟你計較偷看我洗澡的事,快告訴我花花被抓哪裡去了!」
「在海邊的山洞裡,不過那個山洞被人下了結界,你進不去。」
有結界進不去?那怎麼辦?
她一個凡人肉身的,碰上這種有點法術的人,根本一點卵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