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像下供著祈過福的,仙子別嫌棄。」
語氣真誠,仿佛這道紅線真被他焚香清供一般。
朝笙還不待拒絕,寧茴便旋身離去了,似乎道謝只是臨時起意。
「合歡宗的麼?」謝玄暮長眉微挑,沒料到師妹的桃花東開一朵,西開一朵。
朝笙抬手去解紅線,在師兄涼颼颼的眼神中直接把它凝成了冰串。
靈力一震,碎作齏粉。
「一面之緣。」劍痴不以為意,抬眸看向謝玄暮,「師兄,你的傷好了很多。」
謝玄暮的眼中溢出笑來。
想抬手揉一揉師妹的發頂,或是再聽幾句她的關心。
蘇珏猛地往前一竄:「師兄師姐!下一場就到我了!」
刀修風風火火沖了上去。
劍痴回身,望向浮台。
謝玄暮於是知道自己註定不能如願了。
然而他並不感到失望。
三月的日光太好,暖融融地照著他們。
劍痴看向浮台,卻分出心,伸手輕勾了勾他的無名指,帶著點年少時的孩子氣,帶著她獨有的安撫。
這是一年裡最好的時節,人間遍是芳菲,他已經得到了太多,以至於覺得,再沒有什麼遺憾。
寧茴重新站在寧芃身側,他回頭,看向並肩而立的兩人,嘴角勾出個玩味的笑來。
「當心以後追殺你的人,多了一個未來的劍仙。」
「飲食男女,天經地義。」寧茴理所當然,「而且,我是合歡宗人嘛。」
寧芃拿這個徒弟沒辦法。
暮色四合時,第二日的比試終於落下帷幕,到這時,已有半數的人再不能參與奪魁。
三洲之大,儘是人才,縱然有天驕的美名,劍痴從來都懷有一往無前的決心。
譬如此時,朝笙便決定回去通宵練劍。
與師兄分別時,還叮囑了一句:「好好修煉。」
謝玄暮忍笑,讓傀儡把朝笙送出了枕山苑。
出於某種私心,傀儡依然是那個大嗓門的傀儡。
一疊聲「師妹」「師妹」,殷殷切切地相送。
月色幽幽照著,謝玄暮衣袖翻轉,掌心出現一把刻刀。
分明已過去了許久,指節相觸的感覺卻清晰。
並不會覺得寂寞。
他垂眼,思索著要刻一個什麼。
一個時辰之後。
鯉書閃爍,劍痴再度出現在枕山苑。
在傀儡開口喚「師妹」之前,她取下了它的靈石。
「師兄。」劍痴的眼中泛著潮熱,「紅線上有合歡宗的秘法。」
山間春夜猶帶寒意,冷月如長弓。
謝玄暮拿著人偶的手一抖。
而理智的弦繃緊,斷裂。
秘法擾亂了靈力,掀起洶湧的慾念,分明師妹已經元嬰,卻在這刻露出委屈而可憐的模樣。
「你知道要怎麼辦嗎?」
他有一瞬怔愣。
詢問即為允許。
然後,山巒崩塌,玉樹傾倒。
師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微垂,她低頭看他,悶聲道:「我知道的。」
衣衫交疊,摩挲的簌簌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分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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