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望向她身後那道負劍的沉默身影。
聞說這對夫妻,關係冷淡,但這二人無疑代表著青雲宗的底蘊,因此,這樣的時刻,自然也會一同出席。
「宗門之中,竟然有這樣的機關,我從來不知道。」
驚愕的豈止三洲的修士,青雲宗的許多弟子都曾觀戰於紫微台,沒有人知道,紫微台上,另有浮台十八座。
伴隨著浮台徹底顯露身形,這場改變了三洲歷史的春風會試,徹底拉開了帷幕。
會試前三日,抽籤戰。
兩兩對決,勝者留。
三十歲以下金丹,五十歲以下的元嬰,盡可參加。
對於修士來說,這樣的年紀並不算誇張,反倒是朝笙寧茴之流的元嬰,年輕得令人有些生畏。
寧茴抽到了第一天的簽,紫微台下觀望了許久,瞧見朝笙正對著個明光峰的劍修比劃劍招,並未自己上台。
看來他運氣不太好,沒能第一局就碰上她。
紅衣的少年飛身上浮台,對面是個魁梧高大的體修,開口前還捶了捶自個兒硬邦邦的胸口。
「仙子既然來了春風會試,某便不會留手。」
「巨麓門岳松,還請賜教。」
一個修士,無論看起來有怎樣美而柔弱的風情,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樣坦蕩的態度反倒讓寧茴的興致好了些。
他薄唇微掀,連家門也沒報,神武芒種自袖中驟然湧出。
三息。
紅線將岳松纏住,捆成個粽子扔了下去。
立於浮台一側的判官靜數了幾秒,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
「合歡宗寧茴,勝。」
寧茴施施然下台,已不見朝笙的身影。
想必是去看那些劍修們的比試去了。
他旋身,望向空中的浮台,已有新的修士上去,繼續著下一場。
四下都是喧譁的熱鬧,灰衣的女修靜靜站在人群之外,遙遙朝寧茴揮了揮手。
他踏著金鈴,笑著走了過去。
直至暮色四合,第一日的比試仍未結束,已有五分之一的人確定進入了下一輪,但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場的對手,因此及至星斗滿天,紫微台前也人山人海。
這樣的熱鬧之中,寂靜的枕山苑打開了深鎖的門扉。
閉關半月,謝玄暮跌至築基的修為又回到了金丹。
但經脈重塑,比之從前,靈力衰微了許多。
原來的靈力如奔涌的河川,現在——則會時不時跑出幾道溪流,兀自流淌,很快乾涸。
明月靜照,隱隱約約能聽得到紫微台那處的熱鬧,朝笙今日沒有抽到比試的簽,想必也會觀戰。
他斂起思緒,腳下陣法浮動,轉瞬之間,人已至了結雲廬中。
守在外面的僕從還不知道,重傷初愈的謝師兄踏夜獨來。
窗下,披衣而坐的裴若游若有所覺。
入了內室,謝玄暮一眼便望見蘭花旁的瓷碗。
大概已經涼了幾個時辰,無人問津。
「藥不喝嗎?」
他開口的語氣隨意——不過,謝玄暮知道,這個師弟一直很厭煩那些藥湯。
小時候還能用果脯、糖葫蘆之類就著喝下,待年歲大一點,便需要他與朝笙替他遮掩,瞞過裴洛了。
真是遙遠的前塵,青年的思緒有一瞬游移。
十幾歲的某個午後,他與裴若游在攬雲宮外心照不宣,從此維持著涇渭分明的客氣疏遠。
滿室幽暗,惟有一點燭火明滅。
「稀客。」裴若游只隨意看了眼前來的人,臉上很快就浮現出懨色,「久病難支,故而一直沒和師兄道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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