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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巡似乎想起了什麼,扼腕道:「救人是好的,我看你還藏了些銀子給那小丫頭吧?」

池暮笑著承認:「師傅眼神真好。」

「噯,你倒是大方,但你替郡主照顧那烏騅馬,一個月便也是這些銀子吧。」

——的確,朝笙在錢上十分一視同仁,絕不因對於池暮的偏愛而給他多出的工資。

一個月八兩銀子,與她的護衛們是一樣的月錢。

魏巡在那嘆氣:「八兩銀子,給便給了,池暮啊,不是師傅說——你也得攢些銀錢娶媳婦啊。」

他苦口婆心,忘卻了自己曾喜提白銀三千,此時感慨池暮的薪資,已頗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覺。

池暮失笑,心情卻很好,因此漫無邊際地想,他要掙出怎樣的功業,才足以作為聘禮?

他似乎有了答案。

待看到池暮等人走遠了,張平安才抱著小竹慢慢走回去。

銀錢被他攏進了袖裡,他眉頭緊鎖,張小竹抱著荷葉,懵懵懂懂看向父親,不知他在思索什麼。

春日負暄,本該是安逸的好光景,流民們三五成群,聚坐在一起,有的望著曲江發呆,有的看向不遠處的城池。

而城陽公主的車駕,早已經不見蹤影。金吾開道,華美的梨木鏤金蟾馬車經過,也不過往他們身上濺滿了泥點子。

星夜兼程三千里,他們來到了這樣的洛都。

張平安抱著小竹,把荷葉封拆了開來,那小郎君買了不少,肉也格外肥美。

大人們圍坐在旁邊,做出一副聞不到肉味的模樣。有幾個小孩湊了過來,他耐著心思把肉分開,給小竹並這幾個孩子吃了。

是真的很辣,小竹吃得滿嘴紅油,她仰臉望向父親,發現一口都沒嘗的父親,生生被嗆出了眼淚來。

她伸手,咿咿呀呀地找張平安要水喝。

等送回魏巡夫婦,回到芳汀館時,已到了日暮時候。

花木扶疏,滿院霞光,一瞬把他與城外的經歷隔了開來。

隱隱約約聽到朝笙懶散的聲音,還有宿從笙變聲期頗為變扭的嗓子。他站在貼著桃符的門外停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走了進去。

見到池暮進來了,原本在那百無聊賴的朝笙眼睛亮了亮。

院中梅樹一半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她朝他揮了揮手,問道:「怎麼才回來?」

他抬了抬手中的荷葉封,解釋道:「回來時碰到了流民,耽擱了一點時間。」

他神情並不見不快,因此朝笙知道,想必沒有遇到什麼事情,遂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封荷葉上。

倒是一旁的宿從笙聽了,頗為嫌惡的擰眉:「年年如此。」

他不知邊關疾苦,把流民籠統歸成不安定的因子,朝笙聞言,輕描淡寫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便莫名慫了,隱隱約約知道自己也許是不對的。

池暮和這不知為何在此的小世子行了禮,逕自便去了朝笙身前。

宿從笙向來知道朝笙與這馬奴親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這小馬奴眼裡向來只有他的姐姐。

他先擱下了剛剛軟磨硬泡了大半天的事情,一雙清越的眼睛落在了紅彤彤的吃食上。

老闆包的嚴實,池暮拿得小心,展開荷葉來,裡面的吃食還是熱的。

「是蜀州的小吃嗎?」朝笙眼前一亮,她曾在某一天隨口和池暮提過,她對洛都的吃食無甚興趣,卻好奇其餘十四州的風味。

「師傅今日帶我去的。」他笑了笑,「我先前也不知道城外有一家蜀菜館。」

宿從笙支著耳朵聽,忍不住轉臉望了過去——他也沒吃過蜀菜。

只看到那玄衣的少年淨了手,取出把銀鋒凜冽的匕首來,他手腕翻轉,利落的將骨頭剃了個乾乾淨淨。

他指節修長,刀法流暢,簡直不像個被隨意撿回的馬奴。

宿從笙對於他姐姐某種事情上的懶散有了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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