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那棵焦黑枯死的樹下,放著一張造型古樸的石桌,上面擺著青玉棋盤,蘭因身穿仿古的利落白衫,正一邊喝茶一邊自己與自己對弈。
這個畫面,時代割裂感很強。
蘭因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讓金婆子下意識的就是不敢造次。
大門自動關閉後,蘭因才慢悠悠的轉過頭看向三人。
林同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他臉色煞白、身體微微顫抖,眼神里滿是驚懼,顯然他自己也知道今天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弄不好連命都得填進去。
金婆子呢?她頭髮跑散了,腳上的鞋跑沒了一隻,一腦門子的冷汗。
三個人之中唯一淡定的,竟然是劉琳,此時正低著頭一言不發。
蘭因把黑色的棋子扔回棋簍,以手托腮笑吟吟的看向金婆子,溫聲問道:「稀客啊,這不是金婆婆麼?您怎麼有空來我家?」
金婆子心中一個咯噔。
雖然被眼前的場面小小震撼了一下,但還是輸人不想輸陣,吞咽了一下口水強自鎮定道:「我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不著。」
「把你爹媽喊出來。」
「你是說劉洪亮和肖翠雲?」蘭因笑得愈發開懷:「他們啊……讓我全權做主呢,你若是不想談……可以啊,帶著你兒子回家吧。」
「反正等事情鬧大了,丟人的又不是我。」
一種不祥的預感浮現,金婆子心知要遭,沉聲發問:「你已經全知道了??」
難不成是有人已經來劉家報信過了?
這恐怕就不好辦了!!!
主動權被劉家人掌握在手裡,她們這邊就得任人宰割!
可是現在為了救兒子,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她是絕對不能在事情還沒解決的時候,就帶著兒子回家的,婚事必須得定下來!
金婆子拽著兩人往前走了幾步,走到石桌旁邊才站定,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蘭因一番,心裡瞬間有了合計。
雖然眼前這丫頭身材勻稱、面容白皙,一副成年人的樣貌。
但……金婆子暗暗琢磨著,外表再是成年人,內里也不過還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頭,心智能有多成熟?
到時候自己隨便忽悠一番,還不是任由自己這邊拿捏?
劉洪亮兩口子不出面也許是件好事兒!
思及此,金婆子大喇喇的在蘭因對面的石凳上坐下,笑著試探:「行,那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你們家劉琳啊……」
「嘖,她不知檢點鬧出這麼個醜事兒來,你們家是不是得給我們個說法啊?」
「我好好的兒子,高中學歷、工作體面、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本來能娶個不錯人家的閨女當老婆,現在被你們家劉琳給毀了!」
「我是不怕丟人,反正我們林同是個男人、又沒吃虧。」
蘭因被她的無恥逗笑了,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這個老虔婆竟然還有心思這裡耍什么小聰明?
嘖……到底是精明還是愚蠢、真的很不好界定啊。
大概、清澈的愚蠢?
有心想要給自己找個樂子,蘭因故意裝出一副單純無知的樣子,順著她的話反問:「這樣啊,那你想要個什麼說法?」
金婆子心中一樂,以為有門兒。
神色瞬間嘚瑟起來:「結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吧……你們得給我們家五百……啊,不八百塊錢的補償。」
「另外,再給我兒子買塊手錶。」
餘光看到劉家房頂上的那個天線,金婆子貪婪之心再起:「電視的話,就不用買新的了,把你們家那個現成兒的電視、賠給我們就行。」
「小兩口兒過日子到底還是得有台電視機,不然會被笑話的。」
說到這裡,她住了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蘭因的反應,打算隨機應變。
蘭因用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棋盤,臉上的笑容分毫未變。
挑眉問道:「哦,這都是我們家要出的,你們家呢?」
這算盤珠子都快要崩到她臉上了,也是有趣。
金婆子沒聽出來蘭因語氣有什麼不對,便樂顛顛的繼續道:「我家?我這麼優秀的兒子都給你們劉家了,還要我們出什麼?」
「這樣吧,你也別覺得我老婆子欺負人,婚宴的錢我們包了,咋樣?」
蘭因聽她說完,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兒,不得不佩服這個老虔婆的心理素質過硬,她兒子都快要上斷頭台了,這老貨竟然還想著藉機撈一筆?
這是打量自己是個傻子麼?
說來也是奇了怪了,這個世界怎麼淨能遇上這麼些臭傻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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