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月,他能給你的,我也能。」
好像在挽留她,又好像在期盼她能答應。
他就這般抬頭望著她,趁著鶴月還在發愣之際,他伸手將她散亂的髮絲撩到了她的耳後,萬般柔情蓄積在眼底,而他在慢慢地靠近著她。
呼吸是彼此的交織,他直勾勾地盯著她,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衣衫褪去了腰間,露出了精瘦強勁的身軀。
此刻他好似不在意身上的傷,漣漪的桃花眼像是在蠱惑著她,引她陷入一片沼澤,再不能掙脫。
等到鶴月回過神來時,她的手已經在不知覺中與他十指相扣,而他的唇也緊貼著她。
等……等一下!
鶴月想要躲開,卻被他看出,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在這一瞬間,鶴月才終於反應過來,這小子在給她下套!
但已經來不及了。
唇齒交融之際,柔弱濕熱的氣息在慢慢升溫,鶴月推不開他,只能閉緊了牙關,可宋繹越發過分,她又羞又惱,正當即將張口咬下他時。
宋繹鬆開了她,隨之她的手掌上滴落了一顆淚珠,他垂著眼帘,低聲呢喃著:「鶴月,我只有你了。」
鶴月一頓,也是這時,在系統的提示下,原來,他離開錦州城,是聽聞了他母親還在世的消息,才前往舊地。
而那身為妓子的女人,在十年前便丟棄了他,勾欄院裡的人都說,她跟著旁的男子跑回了江南水鄉。
他一直都不信,哪怕他們笑他傻,哪怕在年幼時被欺壓得差點活不下去。
他的過往,鶴月是以前並不知曉,畢竟書里只寫他被女主救下後,是個會幫女主撐腰的工具人,旁的都是寥寥幾筆帶過。
當她知道,年幼時的宋繹被那群人丟掉冷江里,說爛婊子的兒子就該死時。
鶴月皺起了眉,心底的同情也是慢慢延生出,他其實和原主差不多一樣是個可憐人,雖為反派,但他也只是為了生意,要鞏固自己在錦州城的地位,才處於男主的對立面。
可惜他的結局,卻是被他信任的女主算計,不得善果。
鶴月慢慢鬆開了牴觸他的手,宋繹則是靠在她懷中,此刻的他,許是覺得鶴月不明白其中緣故,他開始緩緩說道:
「鶴月,我以為燒了那勾欄苑,就能擺脫之前的一切,她就能回來。」
也是一場大火過後,他孤身在這錦州城討活,拼了命的往上爬,沾了不少血,也如同她所說的,死裡逃生過很多回。
這些年,他從未放棄尋她,一直到現今,才知道她的蹤跡,他也找到了她。
「可是她死了。」
話落,鶴月心下一緊,她知道他口中的人是他的母親,鶴月沒有言語,屋內寂靜。
而宋繹說完,像是卸下了全身的勁,側身倒去一旁,望著房檐:「她死了,就埋在一顆枯萎的梨花樹下。」
旁人果真沒有騙他,她是為了顧全自己,才幹脆一走了之。
可是他狠不下心怨她,她到底是他年幼時的惦念,是唯一會給他買糖糕的人。
她走後,這世間真心待過他的人又少了一個。
宋繹緩緩攥緊的拳,而鶴月也看見了他泛紅的眼眶,看出了他在強忍自己的情緒。
鶴月看著他這般模樣,許是不忍心,她伸手撫過他的額頭,安慰道:「都過去了,宋繹。」
他要往前看,也只能往前走。
宋繹抬眸看向她,沒有回應她的話,不知想到了什麼,竟開口問道:「鶴月,你對他,到底還有沒有念想?」
他,是顧琛。
鶴月知道,他還記著牢房裡的那一幕,但其實,她對顧琛早已是厭惡至極,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
宋繹就接過了話:「在我回城的路上,他派人來攔下我,想讓我客死他鄉,而你,他也不打算放過,倘若我晚來一步……」
他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鶴月便將其打斷,只是問他:「你的傷,什麼時候弄的?」
鶴月指了指他腹部已經不再往外滲血的口子,畢竟在牢房時,他身上並沒有那麼嚴重的傷口,宋繹倒也沒打算隱瞞。
「我怕你受到脅迫,就只是甩開了顧琛派來的那群人,沒想到,他們又追了上來,趁我不備,下的手。」
頓時,鶴月眼神變得昏暗不明,她最不喜自己的事牽連到其他人,也不想有人卷進來。
想了想,她還是告知宋繹:「其實你不必護著我,我能顧全自己。」
他不用火急火燎的趕來,這趟渾水他更不用來趟,對於素來喜歡獨來獨往的她而言,越少人管她的事,她便越能少些顧慮。
可宋繹會錯了她的意,覺得她是想同他劃清界線,他低啞著聲:「你是我的人,我不護著你,任你被人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