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仿佛沒聽到這幾句威脅,拿著煙杆在兩隻眼睛上比劃著名。
「還是右眼吧,我順手一些。」
乳母眼見著煙杆越來越近,拼命地掙扎著。
但是煙杆插入的速度太快,甚至讓她來不及閉上眼睛。
「啊——!」
悽厲的叫聲,響徹了整個齊府。
——
當齊夫人被驚醒,半夜趕來的時候,就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
她派來的乳娘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臉上、身上全都是血。
殷紅的眼珠像是個麻辣肉球,滾落到了院子的外面,沾著一地的灰塵。
蘇阮站在門口之中,手拿著帶血的煙杆,朝著齊夫人揮了揮手。
她的笑容明媚,白淨的臉上濺著鮮血,也不擦,就這麼明晃晃地淌著。
齊夫人差點沒背過氣去。
「夏玦!」
她指著蘇阮,手指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你……來人啊!把她的煙杆拿過來,不准給她抽大煙了!」
下人們遵從吩咐,想要去搶奪蘇阮手裡的煙杆。
蘇阮勾起唇角。
她雙手捏著細長的煙杆,用力一掰。
煙杆掰成了兩截。
「啪嗒。」
掰斷的煙杆,扔在了齊夫人的腳下。
「齊夫人,你一輩子都在吃齋念佛,就沒想過因果報應嗎?」
蘇阮跨過高高的門檻,一步步地靠近齊夫人。
齊夫人的眉頭緊跳,看到這樣不同尋常的夏玦,疑惑叢生。
她強作鎮定,對負責這個院子的嬤嬤問道:「你今天給她的量,到底有多少?」
抽大煙抽狠了,不僅會有強烈的幻覺,也會讓人性格大變。
那個老嬤嬤嚇到語無倫次:「沒……就、就多了點。」
主要是這個姨太抽菸的次數越來越多,量也越來越大,每次都喊她過來。
她嫌煩,想讓她安靜下來,所以就把半個月的量都給了。
難道是抽壞腦子了?
「啊,我看到了,齊夫人,有好多女人和孩子的怨魂,在下面眼巴巴地盯著你呢。」
「那顆歪脖子樹上吊著一個女人,那個枯井裡站著一個女人,還有後面的水池子裡,那些孩子日日夜夜都在哭呢。」
蘇阮正處於精神亢奮的狀態。
因為大煙對她的身體,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
齊夫人聽著這些話,手裡的佛珠差點捏碎,指尖泛白。
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把夏姨太關起來,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准放出來!」
隨著蘇阮的一步步逼近,齊夫人也在不斷靠後。
身邊的僕人們,也阻擋在蘇阮的面前。
有僕人衝上去,想要按住蘇阮,卻被蘇阮一腳踹開。
蘇阮撿起地上的石頭,對準那個看守她的老嬤嬤,一石頭砸中那張老雜種的臉。
「啊——!」
又一聲悽厲叫喊,響徹在齊府上空。
其他人都被嚇得呆愣原地。
誰也不敢和一個瘋子硬碰硬。
蘇阮又撿起一塊石頭,蹲下來,對準老嬤嬤的頭,使勁地砸下去。
她的眼底猩紅,布滿血絲。
在大煙的作用之下,她已經無法分辨是非道德。
只有看到仇人的除之而後快。
「把她拉走!關起來!」
「快點關起來!」
齊夫人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不輕,閉上眼睛,連連命令道。
蘇阮砸石頭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輕。
這才有人敢壯著膽子,將她拉了起來。
蘇阮的樣子像是失了魂魄。
真的瘋了!
沉重的雕花木門,重重地關上。
又加上了兩道鎖。
將這個才納進來的夏姨太,封死在房間裡。
當幢幢人影逐漸散去,外面的火光一個個地熄滅,呆坐在地上的蘇阮,這才抬起了頭。
那雙好看的眼眸燦若星辰,哪裡還有剛才的半分瘋癲。
她拍了拍手,走到床前,發現蘇鷹還在熟睡。
守在蘇鷹旁邊的小肥啾,第一次瞧見她這麼血腥的手段,整隻鳥都有點傻了。
「啾啾,你以前不都是用腦子玩死敵人的嗎,剛才你……」
蘇阮坐在床邊,道:「因為我很生氣。」
無論是那個乳母,還是那個老嬤嬤,她們都是齊夫人的幫凶。
她們知道自己要在齊家活一輩子,所以為了自己的前程利益,將無辜的夏玦也拖入這個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