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聽了蹲下身，直視著他的眼睛。
「那你知道他那裡的天下美人，都是哪來的嗎？」
在稚童清澈的目光下，韓旭有些不自在的迴避了她的視線。
「還能是怎麼來的，這天底下的青樓女子不都是買來了。」
「天下美人都是買來的？別家怎麼買不來那麼多美人，讓他獨占鰲頭？」
「而且，你不會還不知道我們是怎麼進的京吧？」
「還真是要謝謝他呢，把我們從雲城擄上車，一路送到京城。」
「你不會說，我們也是被買來的吧？」
韓旭低下了頭。
他不傻，包括程家人也個個都是人精。
青樓嘛，背地裡少不了各種骯髒手段。
只是他們不會去想，他們的注意力從來沒放在過那些女子身上。
再漂亮不過是個物件，有什麼好想的。
他們在意的點，一直都是程臨山能給他們帶來的便利和助力。
這也就夠了。
只是沒想到會被人剖開，擺在他面前。
「和我沒關係，我不知道。」
韓旭別過頭說道。
胡綰越過月月，看著他的頭頂，覺得怎麼會有人連頭頂都讓人噁心呢。
「蘇溪，他這個人好像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壞一萬倍。」
「好的姐姐，我明白了姐姐！」
蘇溪乾脆的答應道，隨後韓旭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噼啪噼啪的巴掌聲不絕於耳，他筆直的跪在那，一邊打自己一邊忍不住落淚。
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啊。
……
程臨山的動作很快。
當天晚上，幾個黑衣人就偷偷的摸進了韓家。
月月三人裝暈的技能已經爐火純青，被人扛著進了萬花樓，扔進了一間黑黢黢的屋子。
程臨山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他正在忙著招待貴客。
和王是聖上的弟弟，也是先皇最寵愛的兒子。
只是先皇駕崩的時候，他還未及弱冠之年，與皇位擦肩而過。
他的心思，程臨山是知道的。
他與聖上誰能輸誰能贏，還真的說不準。
保險起見，程家的策略是兩方都不得罪，通通下注。
大小姐送到了宮裡做寵妃，二小姐是庶女，配不上和王的身份，程家的意思，是暗中把程三小姐許給和王。
這樣不論是哪邊贏了，都還可以保程家百年富貴。
「王爺也知道我家小妹現在還有婚約在身，哪怕婚約解除，也還得再等兩年才能談論婚事，所以……」
「本王明白，本王不急。」
和王臉上和顏悅色，但心裡知道程家這是怕惹惱皇兄。
說是等兩年，其實是在等他大業功成。
不過只要程家能對他有所助益，他也不在乎他們的小心思。
看他答應，程臨山喜不自勝，兩人推杯換盞，沒多久就喝的以兄弟相稱了。
只是他沒注意，有一隻小蟲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進來，就停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
「和王？是不是韓旭嘴裡那個在國宴上提起我們苗寨，刺激的皇上派兵剿滅我們的和王？」
韓旭如今就像個傳遞信息的透明人，只要是他知道的事情，她們姐三個也都知道。
「應該就是他，不過我們可以這樣……」
三人埋頭商量的時候，大門被猛的踹開。
程臨山趁和王對著一個舞姬見色起意的間隙，來驗驗這三個得罪了他們程家的貨色。
「呦，長得確實不錯，稱得上一句美人啊。」
程臨山命人掌了燈，看清了她們的模樣。
她們三個也在這一刻看清了他。
「絳紫色衣袍，嘴邊有顆小痣，是他吧？」
「不確定，不說屁股上還有個胎記嗎？要不要……」
「算了算了，髒了眼睛……」
「你說得對，那我們直接問他吧。」
「喂，你是程臨山嗎？」
程臨山：？？？
他冷哼一聲，不愧是敢得罪他們程家的人，膽子就是大啊！事到如今，居然還敢旁若無人的說悄悄話。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啊！」
程臨山招呼一聲，幾個壯漢從門外進來。
「把她們帶去地下，讓她們長長見識看看眼！」
「啊，好可怕啊！」
胡綰裝模。
「啊，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