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裊驚詫的抬起頭,答案呼之欲出。
「車禍,和她爸媽一起。」
「她全家都……」
「嗯。」
雲裊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上,她心裡疼。
為爸媽,也為了悠悠。
月月走了,雲裊一直呆坐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後腳步聲響起,是楊姨。
「楊姨,我記得你剛來我們家的時候,我還很小。」
楊姨一愣,回憶起過去眼角有些紅,「是,那時候先生和夫人還在。」
「跟你一起的王姨李叔他們,還好嗎?」
楊姨咬住了舌尖,沒讓悲傷繼續蔓延,「小姐,該吃飯了。」
雲裊沒再說什麼,跟著她去吃了午飯。
整個宅院比以往還要安靜,安靜到落針可聞。
可一場風暴,也在這安靜中慢慢醞釀。
當年的事並不難查,雲裊的爸媽一死,整個雲家也就剩個年僅六歲的雲裊,根本沒人會去細究他們的死因。
許宴也自信的覺得,就算是有人來查,也絕不會查出他在其中所動的手腳,畢竟他非常人。
月月和司未悠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找到了當初的行車記錄儀。
表面看去,開車的雲裊爸爸好像突然發狂了一般,面部猙獰的把車撞向了對面駛來得貨車。
可實際上,整個駕駛室已經被陰氣充盈,他分明就是被鬼上了身。
月月把消息帶給雲裊的時候,她比想像中的要平靜。
因為這兩日她心裡已經猜到了,她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月月,我們怎麼才能殺了他?」
「我要殺了他給爸媽報仇,給自己這十年報仇,也給悠悠一家報仇。」
「我該怎麼做?」
說起這個,月月就犯難了,那天她都把許宴的腦袋錘成馬賽克了,他還是生龍活虎的追了她們半宿。
想讓他魂飛魄散,還是得問司未悠。
可還沒等她回去,許宴已經先一步找到了她們藏身的地方。
不管是做人還是做鬼,許宴如今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查出位置後甩下拖累他的身軀,以鬼王的狀態從天而降。
司未悠知道大事不好轉身就要跑,許宴跟在後面不慌不忙,他已經在這一片,布下了鬼蜮,她,是逃不出去的。
月月從雲家出來,就看見她們藏身的那一處的異常。
那是一座破敗的爛尾樓,也只有那一塊,如今陰雲密布,黑的像被墨色染了一樣,連月色仿佛都透不過去。
「大事不好!」
月月驚呼一聲,一溜煙似的跑遠了。
雲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在樓頂天台上準備一死了之的楊姨卻看見了那一塊的異常。
她也看見了一個小人,飛奔一樣的跑向了那裡。
她記得那個小人,那天就是她和一個女鬼出現,阻止了那個惡鬼即將落下皮帶。
她們是小姐的朋友,如今也被那惡鬼找上了門。
看吧,逃不掉的,所有人都得死。
楊姨慘然一笑,踏上石階邁出腳步,準備一躍而下。
就在這最後一刻,可她卻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小姐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那麼瘦弱卻又那麼堅定。
她居然想保護她……
楊姨的腳又收了回去。
死她都不怕了,她還怕什麼呢?
小姐保護了她一次,她也想……幫一次小姐。
……
雲裊正準備睡下,就聽門被敲響,楊姨推門進來,雙眼帶著她未曾見過的光芒,「小姐,我們去樓上賞花吧。」
……
月月跑回爛尾樓的時候,正好看見司未悠被許宴擊飛,她重重的砸在月月腳下,沒揚起地上的灰塵,卻讓月月心中風沙瀰漫。
她的身影已經沒有那麼凝實了,明顯受了重傷,看見月月她急忙擺手,「跑,快跑!」
月月瞪了她一眼,「受傷了就別說話!」
她嘟嘟著小臉,掏出了自己的雙錘。
「哼,小東西,你來的正好,我就喜歡你這種送上門的!」
話音落下,許宴飛身而至,他的指甲仿佛刀鋒,閃著悠悠的寒光,直接抓向了月月的面門。
月月不躲不閃,而是直接一把抓住,「正好,我也喜歡你這種送上門的!」
當她上個世界的體修是白做的嗎?她防禦點都點滿了啊!
許宴沒想到月月居然能夠以人身接觸到他的鬼體,一驚之下就要向後逃竄,可月月已經欺身而上,一錘子掄向了他。
以後就是一頓乒桌球乓,許宴被打的齜牙咧嘴,每一下都是對他靈魂的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