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把這事掀過,繼續陰惻惻的問著她,「真的是夢到的?你沒有見外人?」
「沒有,叔叔,我沒有。」
雲裊害怕的搖頭,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她咬著嬌艷的唇瓣讓自己不哭出聲音,卻讓人見了更加心疼。
許宴看她這樣徹底打消了疑心,他拉著雲裊走到沙發坐下,半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在自己胸口。
「裊裊,報紙是傳播不良思想,鼓動人不尊禮法的東西,叔叔也是怕你學壞了,你別怪叔叔。」
雲裊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騙自己,可她清楚許宴的可怕。
她目光越過他,落在了還一動不動的楊姨身上,身體微微顫抖。
「裊裊,你要聽話,要乖,不然叔叔不管你了,你就會像楊姨一樣,在外面被人隨意打罵凌辱,殺了也沒人管,你知道嗎?叔叔這麼嚴格,都是為了你好,好女孩是不會想接觸外界的,好女孩就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賢良淑德,安分守己,一心在家親近長輩,你懂了嗎?」
雲裊點了點頭,「懂,我懂了,叔叔是為我好。」
許宴看她乖巧,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躲在暗處的月月和司未悠只覺得毛骨悚然……
沒有任何電子產品,也沒有任何聲響的大房子,安靜的如同墳墓。
只有惡鬼在少女耳邊不住低語……
他形容世界的可怕,女子的悲慘,他要把雲裊的每一根骨頭都敲掉,讓她只能留在他身邊,做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花瓶。
而這些的行為,他已經做了十年……
六歲到十六歲,雲裊就是這樣長大的。
楊姨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她連痛呼聲都不敢發出,輕手輕腳的從房子裡離開,自己躲起來療愈傷口。
第二天又仿佛無事發生一般,在許宴去公司後站在了雲裊面前。
「小姐,該用早膳了。」
「楊姨,你的傷……」
雲裊想伸手觸碰她,卻被她後退躲過。
「小姐,該用早膳了。」
雲裊懨懨的坐著,「我沒有胃口。」
昨晚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她夢見自己走出家門去上學了,卻被學校的老師同學們打了個半死,叔叔把她救了回來,又頃刻間變成了噬人的怪物。
這世界每個人好像都有猙獰的鬼臉,她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她是真的吃不下飯,她什麼都不想做,只想自己呆一會,可是楊姨也依舊站在那等著,讓她再不情願也必須按部就班的過完這一天。
彈琴,寫字,學規矩禮儀,讀女四書,一樣不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許宴的交代,楊姨今天看著她,看的更緊了。
可越是這樣,雲裊越覺得叔叔是真的騙了她。
到了天黑的時候,她依舊如昨日一般站在花園裡,她在等著昨天那個小孩的出現。
可楊姨就在不遠處盯著她,一動不動。
以往不覺得,此刻她卻有一種坐牢的感覺。
「楊姨,我冷了,去幫我拿件衣服。」
「小姐,先生不允許我離開你的周圍。」
雲裊學著昨晚許宴發脾氣的模樣怒瞪著她,「難道你就讓我這麼凍著嗎?我如果受了寒,我叔叔同樣不會饒了你!」
楊姨不說話了,思索了一下轉身去房子裡給她取衣服。
雲家太大了,從花園走到房間再走回來怎麼也需要十分鐘。
雲裊有了這片刻的自由。
沒等她去找,月月已經舉著今天的報紙從草叢裡鑽出來了。
「你叔叔騙了你,世界不是他說的那樣。你叔叔說的,是幾百年前的世界,那是封建社會,是壓迫女人的時代。」
月月沒敢跟她說她叔叔不是她叔叔,只是個千年的鬼王。
她怕雲裊不信,也怕雲裊信了後在許宴面前暴露。
許宴什麼都做得出來,他就是個喪心病狂的老變態,雲裊今年也不過才十六歲,他居然從雲裊六歲起就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去培養她。
月月一想如果有個人盯著她,每天強迫她,讓她按照他喜歡的方式去生活去成長,等她長大後再占為己有,她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要把那人錘成肉醬的。
她同情雲裊,她想救她。
司未悠也沒有反對,她只要不紅眼發狂,就是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除了同情雲裊的遭遇想救她以外,就以許宴對雲裊的重視程度來說,如果計劃失敗,雲裊從他手裡逃脫,這一定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他不開心,司未悠就開心了,她嘿嘿一笑,露出了被鮮血染紅的牙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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