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下意識閉上眼睛,那蝴蝶停駐般的輕吻有些奇怪,周圍的山風都似乎變得繾綣悱惻了起來。
江聲稍微解了一下饞,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頭吃飽喝足的大型貓科動物,在懶洋洋曬著太陽。
「師尊,你還準備教我劍法嗎?」
朝晏淡漠地看了江聲一眼:「只要你還在天衍峰上,就是我的徒弟,我會盡到作為師長的責任。」
翻譯一下就是,還教。
江聲如今學得是朝晏自創的劍法,總共有九式。
對方顯然懶得起名字,直接就叫天衍劍。
這套劍法極簡,也極繁,他到現在第一式都還沒有練成。
甚至就連最早入門的大師兄何慕,到現在也才練成了兩式,至於其他人,如今都在學第二式。
不過,天衍劍威力霸道,境界越高,所展現出來的鋒芒便越銳不可擋。
可能是因為親到了老婆,江組長心情好,道心寧靜,困擾了兩個月的天衍劍第一式,就這麼練成了。
戰矛所展現出來的戰意,所過之處,一片漆黑的黑焰瘋狂燃燒著。
江聲的黑焰非常恐怖,就連土壤都被燃燒成了灰燼,隨著呼嘯的山風飄散在天地間。
朝晏盯著那詭異的黑焰,神情若有所思,就在這時,一股黏膩的熱意驟然逼近。
「我練成了第一式,身為師長,師尊是不是應該好好獎勵我一番?」
朝晏聞聲側目看去,就見江聲站在他旁邊,冷峻的面容上神情似笑非笑,汗珠清晰地滾落在麥色的皮膚上,濕痕隨意地交錯著。
江聲注意到朝晏的目光,抬手一抹。
他看著指尖的汗液,有些玩味地一挑眉,朝男人逼近。
「師尊,你在看什麼?」
朝晏被眼前笑容混帳的孽徒逼得後退,背貼上演武場邊沿的一塊巨石。
江聲將這位孤清淡漠的仙尊抵在巨石和自己之間,曖昧的視線仿佛帶著鉤子,勾勾繞繞的,在朝晏的眼眸與唇瓣間來回拉扯。
「好看嗎?要不要再多看一會兒?」
朝晏想要訓斥他放肆,可是視線卻仿佛受到了難以言說的蠱惑,落在了江聲的側頸上。
江聲見此,立即得意忘形,抓住朝晏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光是看怎麼夠,師尊不想知道,這碰起來是什麼滋味嗎?」
朝晏被那黏稠熱烈的觸感弄得很不自在,可是江聲的手覆蓋在手臂上,鎖鏈一般束縛著他。
江聲靠近朝晏耳畔,壓低聲音說道:「師尊,你的手好涼,是因為變異冰靈根嗎?你看,我們連靈根都是一對,你是冰,我是火。」
朝晏此時只覺得熱,掌心觸碰到的那塊皮膚熱,江聲的呼吸也熱。
更熱的是眼前這具精悍偉岸的身軀,就像是那邪性的黑焰一樣,幾乎要將他拉入燃燒之中。
勉強定下浮動的心緒,朝晏冷冷說道:「沒有什麼一對的靈根,不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