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姑娘今天真是技驚四座。我聽說你曾被譽為南嶽第一才女。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好琴音,好心境啊!」李文修笑著誇讚道。
「李公子過獎了,雕蟲小技,不值一提。」池思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從剛剛她登台獻藝,直至現在進入雅間,她一直都在傳遞一個消息:我是被迫的,我的所作所為全是被迫的。
李文修也有些於心不忍。曾經名滿天下的南嶽第一才女,出身顯赫的戶部尚書嫡女啊。竟然淪落至此……真是令人唏噓。
「池姑娘剛剛彈奏的曲子,顧某從未聽說過,可見是孤陋寡聞了。敢問池姑娘,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池思鳶嗤笑一聲,「想不到還真有認真聽曲的人。這位公子沒聽過也屬正常,這是我娘寫的曲子。曲譜只有我們二人看過,外人並不清楚。」
「原來如此。可見池夫人也是一位蕙質蘭心的女子。」
李文修一臉嫌棄的看著顧毓。也不知道是誰剛剛說來教坊司是有辱斯文。真是看不出來啊顧毓,你這個披著謫仙皮相的馬屁精!還以為你有多高風亮節呢,原來也是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的貨色!
想到自己不翼而飛的一萬兩就覺得心痛。李文的很後悔帶顧毓來到這裡。
現在沒掏銀子的這位倒是跟佳人相談甚歡,他這個傾盡所有的人卻只能做一個旁觀者。這都什麼事兒啊!
明明他才是豪擲萬金的那個人啊!
「那個。池姑娘啊。」李文修強行找話題,「李某雖然不通琴藝,但在簫上花費的時間卻很多。不知池姑娘能否賞臉跟李某琴簫合奏一番?」
顧毓一臉疑惑。他沒聽錯吧?李兄居然說他在簫上花費時間很多?那個被夫子責罰的人莫非不是李兄?他是還活在夢裡嗎?
「李公子請。」池思鳶坐在古琴前,「曲目就由李公子來定吧。」
「高山流水好了,這首曲子家喻戶曉。」顧毓提議道。
李文修對著顧毓豎起大拇指。他也只會吹這一首。
雖說李文修的高山流水還算合格,可是配上池思鳶的琴音就有些不倫不類了。池思鳶已經盡力在和李文修的簫聲了,但還是怎麼聽都覺得怪異。
眼瞧著李文修連調子都忘到了九霄雲外,顧毓趕緊拿起房裡的另一支簫開始吹奏。李文修放下手裡的簫,開始專心致志的聽著池思鳶和顧毓的合奏。
「妙哉!妙哉!」曲畢的那一刻李文修忍不住鼓了鼓掌,「池姑娘跟顧賢弟明明從未一起演奏過,可居然能配合的這麼天衣無縫,可見兩位有緣。」
顧毓也是生平第一次碰到跟自己簫聲這麼契合的琴音。這一刻的他看向池思鳶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知己一樣。他眼裡有激動、有興奮,也有惋惜。
他為碰到惺惺相惜的知己而感到激動和興奮,卻也為知己被迫拘泥於這泥濘之地而感到惋惜。他心裡很清楚,他也就只能幫她這一次。
過了今晚,老鴇會再次將其明碼標價,像出售貨品一樣,讓那些滿心齷齪的男人盯著她。
這個雅間是有一個裡間的,半個時辰後顧毓提議池思鳶進去休息片刻。
「池姑娘請放心,顧某會儘量模仿出你的琴音。製造出你依舊在彈琴的假象,我們不會破壞你的清譽的。」
池思鳶渾不在意的一笑,「已經進了這種地方,何談清譽?」
李文修的憐香惜玉之心頓時被勾了起來,「池姑娘別太灰心,說不定明天就有時來運轉的好時候了呢!」
「那就借李公子吉言了。」
事實證明,李文修的話還真是沒白說。第二天原主的青梅竹馬就出現在了教坊司,他帶來了十箱黃金,要包池思鳶一年。
「這一年內,你不能強迫阿鳶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也不能讓她接待其他的客人。」孟青鶴瞥了老鴇一眼,「怎麼?嫌少?」
「不不不!」老鴇笑著看向面前的財神爺,「孟公子真不愧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家主,出手果然不凡!」
孟青鶴原本跟原主是有婚約的,但由於戶部尚書一家蒙難,孟老夫人就做主把這婚約給廢除了。孟青鶴即便再不情願,也不能違背親娘的意願。只能快門加鞭從西臨國趕回來,讓池思鳶的處境別太艱難。
原劇情里他也拿出了這十箱黃金,但原主卻拒絕了他的幫助。只因她聽說了孟青鶴要大婚的事情,不願讓他跟他的未來妻子增添誤會。
但孟青鶴喜歡的一直都是男人,大婚的事情不過是孟老夫人故意傳到原主耳朵里的。
而孟老夫人不喜歡原主的理由也很直接。全然是因為孟老爺子在年輕的時候對原主的親娘愛而不得。
孟老夫人覺得自己夫君年輕時被狐狸精迷的團團轉,夫君娶不到狐狸精,就想讓兒子娶那狐狸精的女兒,心裡大為不滿。所以對原主一直都沒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