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你娘跟她關係極好,她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才收留了你。」劉昭冷淡回道。
司馬逸抿了抿嘴唇面上顯出掙扎。
沉默半晌劉昭又說:「師父養你多年,在她心中早已把你看做親兒子,你以後有空記得多來看望她。」她還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司馬逸勉強揚起一個笑臉說道:「師父的恩情我是萬萬不敢忘的。」
「你心中有數就好。」劉昭意味深長的說道。
司馬逸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小師妹好像知道些什麼似的。
「告辭了師兄。」劉昭也不欲與他多說,行了個拱手禮飛速離開了。
她怎麼可能知道,司馬逸壓下心中的不安,強迫自己冷靜,就算知道母親是父親間接害死的又怎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約摸過了三四個時辰,司馬逸從自己的住所里出來。
「你去告訴外面的人可以行動了。」司馬逸側頭低聲吩咐身後的侍衛。
「是!」侍衛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往山下趕去。
他則帶著其餘人往宗門大廳走去。
進了大廳,入眼就看到劉鳳渾身無力歪倒在椅子旁邊。
看到司馬逸進來劉鳳顯得很高興連忙向他伸手:「游兒,快扶為師起來。」
司馬逸站在她面前沒有動彈,劉鳳的一顆心慢慢往下沉,她養大的孩子終究隨了他爹。
「逸兒,我中的毒不會是你下的吧。」劉鳳這句儼然已是肯定句。
司馬逸狼狽的轉過頭不看她,過了許久調整好了心態面色冷硬的回過了頭:「對不起了師父,您的恩情我來世再報,這次來雲霧宗的任務就是剿滅雲霧宗。」
「你,」劉鳳氣的顫抖著手指著他:「你在這生活十餘年,山中都是你的師弟師妹,難道你就忍心盡數殺淨?」
司馬逸握緊了手中的劍咬牙紅著眼眶道:「沒錯,皇上下的命令是不留一個活口!」
「你這皇子身份當真這麼重要?」劉鳳心中越發失望。
司馬逸突然回頭看著劉鳳的雙眼語帶瘋狂的說:「重要!父皇不喜歡那女人生的孩子,我只有剿滅雲霧宗才有功績,有了功績我就能當皇子,以後才會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給我娘報仇!」
「你娘不需要你給她報仇!」劉鳳大吼一聲聲音又轉向平靜::「你為什麼名字是『游』,你母親只想你這一生自由自在,不受束縛,可你終究被仇恨迷住了眼。」
「不然呢!」司馬逸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我娘被殺,仇人卻活的肆意瀟灑,這讓我怎麼甘心!師父您說,我怎麼甘心!」
劉鳳只無力的閉上眼睛說不出話來。
「你再如何不甘,雲霧宗也不該是你上位的墊腳石!」正在此時劉昭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司馬逸震驚的回頭看去。劉昭直接飛起一腳把他踢翻在地。
「你...」司馬逸捂著胸口大駭:「你不是中了毒!怎麼可能還有力氣!」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師父養你多年,沒想到竟養了條狼!」劉昭根本不理他開口就罵。
司馬逸的侍衛把他護在中間圍成一圈滿臉防備的看著劉昭。
劉昭冷笑一聲道:「你若是光明正大的打上山來我也敬你是條漢子,可你不過加入朝廷兩月有餘,就把他們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偏要行這鬼祟之事!」
司馬逸被說的面紅耳赤,嘴上也忍不住爭辯:「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我這都是為了給我母親報仇!」
「所以你便恩將仇報?」劉昭冷哼一聲:「剛剛我已經與你說的很明白了,你真正應該報仇的對象是你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若不是他,你母親不會被逐出宗門,更不會被追殺致死!」
司馬逸呆愣的坐在地上不說話。
劉昭繼續嘲諷:「或許你清楚害你母親的罪魁禍首是誰,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不是!」司馬逸瘋狂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他是我父親!我怎麼能找他報仇呢。」
「那謝皇后所生的皇子還是他兒子呢,你們兄弟二人互相殘殺,就不怕他傷心嗎?」劉昭質問出聲。
「那不一樣...」司馬逸嘴中不斷的重複這句話以表示他沒有私心。
劉昭看著她的表情心中更是一冷,別人害雲霧宗就算了,他可是被雲霧宗養了十餘年,卻因自己的心思便要雲霧宗覆滅!
她不禁將手中劍尖對準司馬逸語氣也變得危險:「你也不必費勁找說辭了,無論你今日說些什麼,都是一個結局。」死!
司馬逸睜大眼睛,旁邊的侍衛也蓄勢待發,手中的刀都握的更緊了一些。
就在這時二師姐周嬋攜眾人前來,左右看了看對著負手而立的劉鳳拱手道:「有一大批人殺上我雲霧宗,弟子們不負眾望已將其盡數殲滅,人數也已清點完畢,總計五百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