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信任。
「陛下應該已經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了。」秦九嫌棄的將玉簪扔給他,「這是臣妾第二次證明自己的實力,陛下總該對臣妾有點信心了。」
下一刻她便被攬入懷裡,衛城洲迫不及待低頭就要吻上她的唇,想要驗證剛才的反、應是否真實。
秦九伸手擋住他的唇:「陛下想多了,寒毒深入骨髓,不可能瞬間治好,想要徹底根治,還需要耗費大把時間和精力。」
一盆水潑在衛城洲身上,讓他身體重新恢復冰寒,他冷哼一聲將她推開。
但他自己也清楚,跟隨了自己二十五年的毒素,不可能那麼快就被完全祛除。
他尋了上百名醫,得到的都是無法治療的結果,但秦九不用,她真正讓他看到了希望。
「說說你的條件。」他大概能猜到她想要什麼,無非是一個性命無憂的保障。
但他沒想到她還得寸進尺的提出了另一個條件。
秦九靠在桌旁,毫不畏懼的直視他鷹隼般銳利的眸子,清了清嗓子:「臣妾要的也不多。」
「比如說一塊能夠防止陛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免死金牌。」
她的話還沒完:「再比如說不用向任何人行禮的權利,以及在宮中自由行走的特權。」
「你的胃口和你的膽子一樣大。」衛城洲冷聲說。
她露出一抹矜持的笑:「陛下過獎。」
這三個條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衛城洲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等著他的答應,而在宮中自由活動的特權,才是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一項。
因為她得去見被限制在北冥皇宮的某個人。
「朕答應你。」
第105章 禍國妖妃白月光(10)
「陛下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陛下~」秦九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扭著腰肢沖衛城洲放電。
她忸怩做作的姿態讓衛城洲眼尾抽了抽,越發覺得她性子捉摸不透。
不是沒有江湖「神醫」試過針灸法子,卻對他身上的寒毒不起任何作用,可方才那白玉簪子從自己幾大穴位走過,分明讓他感受到了有熱度往身下集中。
莫非她確確實實為藥王谷之人?
衛城洲望向她的眼裡多了抹深思。
秦九一本正經的胡謅:「陛下乃胎體帶毒,能生得如此威猛已是不易,想要將毒素徹底驅逐出體內,還需諸多珍稀藥材配合臣妾師傳的追命十三針。」
她面上一派嚴謹,與他相對的目光真誠清澈,心裡卻籌謀著要多少年份的野生紫山參合適。
這些珍貴藥材最終都會落入她的口袋,正所謂免費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至於那什麼追命十三針,完全是她胡說八道編排的。
聽著越是正經,假的也讓人相信是真的。
衛城洲輕扣桌面,斜睨向她的視線裡帶有幾分警告之意:「若是治不好……」
未盡的語言藏著無盡鋒芒。
秦九嬌滴滴的說:「陛下放心,臣妾一定會讓陛下重振雄風,好讓臣妾欲.仙.欲.死~」
傷疤再次被揭開,瞧著眼前哪壺不開提哪壺,還笑得一臉燦爛的女人,衛城洲放在桌上的手緊捏成拳。
從手背上爆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已經在脾氣爆發的邊緣。
實木書桌在掌下四分五裂,他人已到秦九跟前,捏著她的下巴陰沉的說:「千萬不要跟朕耍花招,否則,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將脾氣的陰晴不定展現得十成十。
秦九像是察覺不到危險,對他話里的威脅置若罔聞,小嗲精的模樣讓衛城洲一噎:「人家的身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如此深愛著陛下的我,又怎麼捨得讓陛下失望~」
「嗬~陛下這麼懷疑人家,人家的心好痛好痛~」她淚光閃閃的望著他,做西子捧心狀,撇著嘴,眼睛眨啊眨。
衛城洲額上滑下幾條黑線,哼了聲遠離她,語氣里有股子咬牙切齒的意味:「再這般故作姿態,朕就撤回之前所言!」
撤回什麼?當然是答應她三個條件的事!
秦九也不像那站起來沒骨頭的樣子,被成功嚇到似的站直身子,只看向他的眼神里儘是幽怨:「臣妾還以為陛下會喜歡這般,卻原來是臣妾痴心妄想的嗎?」
扯過披帛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她唱戲一樣九曲十八彎的乾嚎看得衛城洲想立刻讓人將她押下去,眼不見為淨。
「你可以走了。」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拿過桌上的兵書翻頁,一副不想理會她的模樣。
「是,陛下~」秦九語氣後的波浪線能延伸好幾個度,三步一回頭的走到門邊,依偎著門框,甩著披帛沖他拋個飛吻,「陛下要記得想人家哦~」
衛城洲拿著兵書的手一抖,縱觀人生二十五載,他還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