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威也勸毛麗,「是啊!我聽阿奶說,女人要是坐月子坐好了,很多舊疾都能自愈的。阿麗,你別跟荔枝爭了,這是荔枝的好意。」
毛麗只好含淚謝過蘇甜荔,搬進了蘇甜荔的單間。
這些天蘇甜荔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張威。
還真別說,張威不犯渾的時候,照顧毛麗是真的很上心。
他本來就是個很勤快的人,
又與毛麗相處多年,
只要毛麗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他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而毛麗也在張威的照顧下,面色逐漸紅潤,人也越來越有精神了。
不過——
說起來,錢小雙進局子已經好些天了,一直沒啥動靜。
本來蘇甜荔還覺得,張威會不會又犯老毛病,還有著「想拉錢小雙一把」的想法,私下偷偷去派出所、接濟錢小雙什麼的……
於是蘇甜荔還找了個時機,當著張威的面,大聲催程愈去派出所打聽一下錢小雙的案子,想知道錢小雙什麼時候能還錢。
張威只當沒聽到,
他就是一門心思的好好照顧毛麗。
而程愈去派出所一問,才知道錢小雙居然還有其他的案底?!
原來,錢小雙當初為了逃避下鄉插隊,奉家人之命嫁了個喪偶有孩的鰥夫——她的丈夫年紀大、長得也不好看,卻因為是國營單位的職工,而成為婚戀市場的搶手貨。
為了娶錢小雙,她的丈夫變賣了家具、還欠了一屁股債,才湊齊了錢家提出的彩禮。
可錢小雙嫁過去幾天就跑了。
她丈夫數次尋她未果,
沒辦法,又只好去她娘家退親、要求返還彩禮。
可錢家人根本不理他,還打了他一頓,反而怪他不中用,連老婆都看不住……
她丈夫氣不過,去報了案,說錢小雙是為了高額彩禮而騙婚的。
由於錢小雙在蘇甜荔的報案里,涉案金額比較少;
但在錢小雙丈夫的報案里,涉案金額高,
所以蘇甜荔的報案,被另外一個派出所拿去串並審理了。
具體情況還得再等等。
聽了程愈的轉述,大家嘖
嘖稀奇:
「我就說嘛,明明我們是同一屆的,為啥她比我們晚了兩年才下鄉!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啊!」
「她丈夫告她的案子到現在才處理?」
「她老公怎麼這麼倒霉啊?比我們還倒霉!」
「誒,我有預感,我們的錢啊可能要不回來了!還是自認倒霉吧!」
……
大家越說越沮喪。
蘇甜荔眼睜睜看著張威的頭越垂越低、越來越不安。
還看到張威朝著毛麗投去詢問的眼神,好像在問「我能不能私人出錢彌補大家的損失」……
但張威又不敢開口。
可能是在害怕,他要是真這麼問了,毛麗會覺得他又在偏心錢小雙。
蘇甜荔趕緊向大家普法,「只要我告了,派出所受理了、也查驗過我們的損失,錢小雙也承認偷了我們的東西……那這案子就存在!只是說,錢小雙丈夫的損失更大。但不管是錢小雙丈夫的錢、還是我們的錢,最終都回來的。」
「相較之下,我們的錢因為損失不多,反而更容易要回來呢!」蘇甜荔說道。
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十二月底,蘇甜荔開始日夜不安。
她每天都要買好幾份報紙,
因為——
根據她在返城回來的那輛列車上看到的那本小說《重生七零嬌軟美人》里,曾明確說過——在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底的時候,國家領袖在全國例會上提出了「改革開放」的概念。
蘇甜荔既緊張、又激動。
她知道,這樣的政策一旦出台,就會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她很想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畢竟,充足的資金才是追夢的墊腳石。
只要錢到位,夢想也配得上認知,那麼一切皆有實現的可能!
終於——
一九七八月十二月三十一日傍晚,
蘇甜荔在羊城晚報上看到了這樣的標題:
【第十一屆XXXX會議公報如下:
……即將開啟改革開放的歷史征程】
蘇甜荔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